眼看年关将至,京城中慢慢变得有了年的味道,一些商户门前早就挂好喜庆的对联吸引顾客,京城内外一片祥和,处处张灯结彩。
相比之下,西北就荒凉许多。
兖州。
外头一阵阵狂风吹过,风跟刀子似的,还裹着雪,劈头盖脸的朝着人的身上砸来。车队中的众人沉闷的走着,即使身上裹着厚厚的动物皮裘,也不愿意说半句话,唯恐外头凉风吹跑了身上最后一丝热气。
人在漫天的雪地中成了细小的灰点。
车轮扎过雪地,压得深深的积雪嘎吱嘎吱作响,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车轮上没绑铁链,但车轮印子却格外的深。
西北的雪又硬又厚,有些地段早已结成冰,格外的滑,即使是驾车的老把式,也得将车轮绑上铁链才安心,这些马车却没绑铁链。
跟他们后面一块进客栈的商人看了看,随即眸色加深了许多。负责押送的人个个人高马大,还随身带着刀,看着就是练家子,而不是充好看的花拳绣腿。
看来那马车里面运送的自然是价值不菲的物件,若是没猜错的话,估摸着是些金银珠宝。那商人心中暗自艳羡,若是自己的车队有这样的护卫,何愁不能平平安安。
只是这些东西往兖州运,实在是有些奇怪。兖州这么穷苦的地方,满目望过去,都是灰蒙蒙的,哪里需要这些点缀。
张伯是负责这次押送的管事,如那个商户所料,他们押送的确实是贵重物品,只是不是珠宝,而是成箱的黄金。
国公府一些产业断断续续的都卖了,将银钱运来西北支持三皇子。张管事虽岁数不算大,才刚知天命,但确实是国公府积年的老管事。
他们一家自他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就开始为国公府做事,张管事更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掌控了江南的绸缎庄和成衣铺子,在里头做了十几年的管事。
国公府的老祖宗跟着庆朝第一任皇帝打天下,当时确实搜刮了不少银钱,加上几代的积累,国公府的产业遍及庆朝许多地方。
只不过有些在暗处,有些在明处,像张伯这种,就是明处上的产业,所以谢宴周没有隐瞒,直接让张管事自己带车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