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家之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定夺结果,所以他也是秉承着不刻意讨好但也不得罪的心理。
这两者之间的度并不好把握,谢宴周给他面子,他也感激。
松竹在后头跟着抱着箱子,陆大人见到也没说什么。他带着谢宴周进了大门,随即说道。
“谢大人,外头护送三皇子去兖州的马车已然备好,你们先聊一会儿。兖州路途遥远,我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谢宴周微微点头致谢。
“劳烦陆大人。”
“无事。”
见陆大人走远,谢宴周接过松竹抱着的木箱,一步一步朝着牢房内走去。
牢房内比上次明亮许多,但里头却没有大的变动,估计刑部这边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又好似做什么都不对。
听到脚步声,谢琰微微侧头,眼神中带着希冀。见是谢宴周,他眼里的光迅速暗淡了下来。
谢宴周见他,短短两三日不见,头发竟已花白,眼中有些诧异。
他不能明白一个人竟可以对一个女子感情这样深。
“刚刚午间,官家下了旨,想必你已经接到了。”
谢琰没有开口,只是艰难的起身下床。
谢宴周这才看到,明皇的圣旨被随意丢在一旁黝黑的桌上,那样华贵的锦缎与这个牢房格格不入。就如谢琰一样,他的人生本就不应该在这样的地方。
谢琰这几日也思索过这个事情,能不能带着玉珠直接避世,亦或者,这次将人带走。
可是通通被他自己否决了,他现在什么情形他自己知道,真到了这一步,不争就是死。
若是旁的,他可以带着她。可若是这种冒着生命风险的,他不应该为了自己的感情决定旁人的命运。
他只觉得万幸,他们没有成婚,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子,往后她可以和旁人做寻常夫妻,过普通的日子。不用跟着他,每日受尽担忧。
又觉得可惜,他们没有成婚,没有相守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