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谢琰还是在发热,还好有谢宴周送过来的伤药,他可以自己将其涂在伤处。
他如往常一般等着午间,这个时间狱卒会过来送饭食送水。
可是今日的狱卒明显不同于昨日,他匆匆放下饭食,便走开了。
他这一举动让谢琰知道,刑部这边陆大人也不敢管了,官家的旨意,就好像刻意要将他生生折磨致死。
可是他不甘心,他想活着出去见想见的人,他们才刚刚开始。
他努力这么多年,不该被半途而废,旁人凭什么这样折辱他,他就要活着。
他喉间干涩,一直以来的发热让他很容易就口渴,而他现在最需要能好好养伤,既然刑部已然不管他,那他必须要想办法能够照顾自己的日常。
他看向一旁的桌椅,心间有了主意。
谢琰试着往床下爬去,他不愿意认输,既然不想这样活着,也无人帮他,那他必须自己想办法度过这一关。
他准备将桌椅自己制一个拐杖,然后将断腿处接合,加上谢宴周送过来的药,只要断腿接合,那发热便不会这么严重。
虽然他也不会接骨,但是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可是显然事情没他想的这样简单,他每动一下身上就是更加剧烈的疼痛。因为腿断了,这几日又没接骨,还高热,所以双腿红肿不堪,下半身几乎痛得早就失去知觉,根本无法自己控制。
他才爬了两步,身体便从床上坠落,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痛,深入骨髓般的痛,痛得他全身止不住的发抖,整个人差点哀嚎出声。他死死的咬住牙,不想喊,也不想哭,他只想活着。
他趴在地上,平复了一会,等待着一波一波如潮水般的痛苦慢慢褪去,才费劲的去勾一旁的桌椅。
明明平日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却用了好久,过了大半个时辰,他才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衣裳上又全是血迹,一旁是拿过来的桌椅。
昔日那个在朝中初显风华,遇敌时矢无虚发,刀锋逼人的青年,如今却连坐起身这个动作都格外的难,
谢琰发现趴着手根本使不上劲,只得起身坐起来,虽然伤口坐着会压到,但是他已然管不了那么多。
他必须全须全尾的活着回去,不然怎么办,他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接受死路一条的命运。
庆和帝敢杀他,敢破坏了他触手可及的将来。那他便要想办法杀了庆和帝。想到这里,青年眸中迸发熊熊烈火,似要将这人间烧个干净。
他将桌椅拆解,制成简易的拐杖,随即看向自己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