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子看着谢琰他们的文章,越看越满意,这些学生他最喜欢谢宴周和谢琰,若说小公爷谢宴周他是放心的,那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谢琰。
这日课后,周夫子将谢琰留了下来。
他坐在桌案后,看着他写的文章,心中赞叹。若说平日谢琰只出了三分力,最近便是十分。
谢琰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一如往日一般。
“我今日将你留下,是有话想和你说。”
“夫子请讲。”他躬身行礼道。
周夫子看他还是这样寡言少语,心中叹息这以后怎么和同僚相处,想到这里,他低低叹了口气。
“你与小公爷都是我的学生,你们两个的才学也不相上下,都是有天赋、悟性极佳又勤恳努力的性子。眼看着就要科考,你们肯定榜首有名,这些毋庸置疑。”
“谢琰惭愧,并不如夫子说的那么好。”
“可是对你,我总是有些不放心。小公爷虽为人倨傲但也圆滑,你却……。官场上腌臢事实在太多,我竟不知如何教你。”
说到这里,他看着眼前的学生,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往下说。
“夫子,我会活着的。”
周夫子一惊,竟丝毫不知谢琰何时心态变了,往日他便是万万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他只凭着自己心中的一口气,可是今日,竟这样说。
“我知晓了,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你且回去吧!”
看着谢琰的背影,周夫子有些怔愣。
第一次见谢琰,便感觉往后他在朝堂上会是个特殊的存在,人往往都有软肋,或坚守着什么,或为家族利益,或想着为朝堂尽忠,或千古留名。
众人都被这些推着往前走,形成一个一个的圈子,忠臣、纯臣、奸臣。
谢琰却游离在外,他什么也没有,又极其聪慧,且什么都不在乎,孑然一人。这样的人在朝堂,才是最不可控的。但谢琰始终是他的学生,他怕他活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