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说着,往易中海面前一推笔墨盒,示意他有多远滚多远。
易中海见状,脸色煞白,六神无主,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再狡辩也没用了,人家铁了心要做掉这桩婚事,自己再不依不饶,只会让人瞧不起。
想到这儿,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双肩无力地塌了下去,僵硬地提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这一刻,他只觉得天都塌了,整个人都被打入了地狱的最底层。
易中海不知是如何踉跄着走出人事科,又是如何麻木地度过了一天,直到傍晚下班,他才恍如隔世般回到了家中。
可当他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时,迎接他的,却是一片死寂。
屋里空空如也,往日热气腾腾的炉灶早已熄灭,锅碗瓢盆东倒西歪,桌上只剩下几个剩菜剩饭, 易中海环顾四周,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慌,他这才意识到,一大妈当真收拾铺盖走人了
她连句告别的话都没留下,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家里。
望着冷清的四壁,易中海突然感到一阵无助和彷徨 他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就这么散了?几十年的夫妻,说断就断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的邻居陆续回到家中,看到易中海独自一人呆坐在屋里,都忍不住投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哎,看到没,我就说吧,老易家要出事儿 这下好了,媳妇都跑了?”
“谁叫他平日里就会怪一大妈不能生儿子啊,还整天动手动脚的,这下玩脱了吧。”
“就是,都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收收脾气,成天冲媳妇撒火,没想到人家来真的。”
三姑六婆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虽然是私语,却无疑落在了易中海的耳朵里。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出去跟她们对峙,可话到嘴边,却又泄了气。
想到这儿,他只觉得无地自容,整个人都蔫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