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月娘,我要谢你还来不及哩。”
杜文秀起身,握住月娘的手,心中有许多话,不知该如何说。
自己真的是何其有幸,遇上这般多一心为着自己的人。
她不禁酸了鼻子,红了眼圈儿,月娘忙举起帕子与她拭泪。
“好好儿的,怎么说着就要哭起来?莫要流泪,别带累我的干儿子生出来是个小哭包儿。”
杜文秀忍不住一笑,将月娘的手拂在一边。
“前路漫漫,道阻且长。有你们伴着我,我是什么都不怕的。”
“我这是幸福的眼泪,你不懂,可莫要瞎说,我的儿子必定是神武非常,如何能是小哭包儿。”
月娘“扑哧”笑出声来:“是,是,英勇神武,像他爹爹一样。”
杜文秀微微笑着,并不答话。
若真是像池令华所说,陆方海境遇危险,说不得......
杜文秀不敢再往下想。
人总是擅长自欺欺人,只要我不去想,这件事情或许从来都不会发生。
杜文秀不想去讲什么大道理,她只是这么简单的想。
后晌儿无事,杜文秀自躺在院儿中晒太阳,旁边坐着阿洛在做孩子的包被。
大门被轻轻拍响,打开门来,却是王东昌来访。
他来,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了。
杜文秀笑吟吟起身迎他进门,自拿了小椅子与他院中坐下相谈。
王东昌越发的瘦削,鬓间添了几许白发,看起来比才上任时,苍老了许多。
“不知教谕老爷来访,家中竟不曾备得什么果子,王老爷稍坐,这就叫阿洛去买来。”
杜文秀笑道,王东昌却制止了作势要出门的阿洛。
“娘子莫要着忙,我此次来,是有要事相商,坐不得多时便要走的。”
“哦?不知王老爷有何事找小妇人?”杜文秀故作惊讶状问道。
“呵呵,想当初我来东兴县任教谕,登门拜访杜娘子,说起初见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