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秀陪她坐着,哭了一会儿,月娘抬起头来。
“我已想了,秋勇不似陆大哥对你那般对我,但凡我与婆婆有了争执,他必定是怪我的。”
“我也做不得那委屈求全的小媳妇,昨日既那般做了,回家又吵闹了一回,今日我本打算一个人来的。”
月娘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偏他又死皮赖脸跟上。其实我也想了有什么法子可以解决,只是要我低头任她搓磨,却是不能的。”
“那你想得什么法子没有?”杜文秀关切问道。
月娘轻轻点了点头,吸了下鼻子,才说道:“我央了工坊里的媳妇们,在她们身边儿留意一下,可以愿意出来做工的,一天两餐饭食,住在家里,只管我婆婆日常起居便好,一个月,我给开一百文的工钱。”
“嗯,这倒是个好法子。”杜文秀点头:“那就快些找了人来,将你脱了身,好一心为工坊打算。”
杜文秀打趣月娘,她一个白眼斜过来:“你可真成了杜扒皮了,要不要日日清晨到我家屋外学那公鸡打鸣去?”
杜文秀哈哈大笑,说道:“那可不能,秋勇不得拿着扁担打我来?”
月娘不依,作势要打她,两人笑笑闹闹,传到外边儿,阿洛与杜文婵也放了心。
方才阿洛想进来问午间吃什么,走到门前,听到月娘压抑的哭声,便转头退了下去,又拦着杜文婵不让她过来。
两人就着厨房现有的食材做了饭,听得她们俩像是好了,这才端了过来。
“瞧瞧,你这可不就逃过了下厨,好懒的婆娘。”杜文秀轻轻捅了捅月娘,调笑道。
月娘佯怒,嗔道:“来了你家,我就是客,哪里有让客人下厨的道理,就你惯会欺负人。”
虽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瞧着她俩还好,阿洛也不多话,只笑眯眯地看着。
杜文婵帮着摆了碗,疑惑道:“怎么秋勇哥这会子还不过来吃饭?”
月娘忙道:“他今日回家给老娘做饭,不跟咱们一起,莫要管他。”
“像秋勇哥这般的男子,也是少找得很。多少男人都认为女人才该下厨做饭哩,也不管在外边儿累不累人。”杜文婵叹道。
月娘瞧了她一眼,笑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