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鸣闭着眼睛回答他:“不会,功不抵过,陛下只会比先皇更加严厉。”
范云飞语气里满是失望:“我以为陛下会更仁慈。”
“你想多了。”宴卿鸣本不该这么说,“沈介音只是看起来和善,仅仅是看起来。”
范云飞不懂,追问道:“他对你很好,他爱你人尽皆知,为何你会这么说?”
宴卿鸣睁开眼睛,反问道:“你觉得沈争堂和沈介音,谁更爱我。”
范云飞想了想:“我觉得你和王爷是相爱的,但是陛下爱你不比王爷少。”
“沈争堂也许会为了我放弃一切,但是沈介音不会,甚至于……必要的时候他会放弃我保全他心中重要的东西。”宴卿鸣又补充了一句,“这话你听过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范云飞明白宴卿鸣的意思,可他本以为此次出征沈介音派宴卿鸣来,是因为这场仗十拿九稳。
可这么听起来,宴卿鸣也会被沈介音放弃,那这场仗……
范云飞问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击退西疆士兵,夺回边关城,杀死阿图勒,对吗?”
宴卿鸣叹了口气:“不能杀阿图勒,要降服,不顾一切代价的让他臣服于中原。”
“可能吗?”范云飞知道阿图勒有多不顺眼中原。
“尽量吧。”宴卿鸣也没什么好办法,“实在不行,从赫米提下手,阿图勒出了名的疼他弟弟。”
范云飞对赫米提不熟悉,也不好多说。
宴卿鸣没再说话,他似乎懂了为什么沈介音会招他回来。
沈介音应该也想到了赫米提。
如果这一次不能顺利降服阿图勒,就必定要从赫米提那边下手。
那这一次就不是纯粹的打仗,极有可能变成一场上不得台面的……和亲。
宴卿鸣的手放在自己腹部,他该怎么保护自己的孩子,又该怎么保护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