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虽然债务还上了,可叶家还是一贫如洗,没办法,叶可晴只能书信一封送往顾家,希望与顾斯年的婚约早日进行。
结果傍晚便收到了顾家女郎顾华年的回信,声称边关战事吃紧,宫中兄长又刚刚亡故,无论是为公为私,婚姻之事都得推迟,至于推到什么时候,那到时候再说吧。
看了顾华年的回信,叶可晴恨得咬牙切齿,那顾家是什么意思,瞧不起自己吗?
可顾家的回信说的有理有据,无论从哪个层面,叶可晴都挑不出毛病来,于是也只能将怒气咽了下去。
顾斯年的财产送不进来,叶家便又陷入了窘迫之中,叶可晴与叶云景日日都要吃药,一大家子也要吃饭,再这样下去,下个月都得去啃草皮了。
看着这样的日子,周琼有心抽身离开,心中却始终带着几分不甘,于是决定最后再努力一次。
“什么?将阿澜许给一个病鬼!”叶可晴惨白着脸躺在床上,听见周琼的话,不可置信的回问道。
“什么叫病鬼!”周琼坐在一旁声音温润的说道:“那董家女郎只是身子骨有些弱,想要叫咱家小郎入门冲冲喜而已。”
“ 那董家是何人家?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叶可晴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 董家不是京城中人,是西北边的富商之家。”周琼如实答道
“商户?”叶可晴嫌恶的皱了皱眉,士农工商,商本是最下等的,让叶澜去了这样的人家,叶可晴怎么可能愿意呢。
“商户又怎么了?那董家家财万贯,董女郎又是董家唯一的孩子,就看他们提出的那丰厚聘礼,便知道日后亏待不了咱家小郎君。”周琼一脸善意的坐在一旁劝解道。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叶可晴,让她脸上的拒绝少了几分,思索半晌后,叶可晴这才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商户也好,有我这个身在官身的姐姐护着,想必那董家也不敢委屈了阿澜。”
“那董家还说了,一种小聘,一种大聘,全由咱家自己选择。”见叶可晴面露疑惑,周琼又开口解释道:“这也是为了咱家小郎君好,若她家女郎真有个万一,出小聘的话,咱家郎君便可恢复自由身再回叶家,出大聘的话,那小郎君便留在董家,生死皆是董家的人。”
一边说着,周琼一边从怀中拿出两张纸,分别是小聘与大聘的礼单。
叶可晴看到小聘上的那些聘礼时,便已面露吃惊之色,当看到大聘礼单时,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将大聘礼单又看了几遍,叶可晴这才恢复积分平静叹息一声道:“自古以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出去的郎君泼出去的水,妻主若去,郎君自然要为她守节。”
周琼闻言便知道了她的选择,忍住心中的冷笑,随后开口赞同道:“自该是如此。”
离了叶可晴的院子,周琼便大步流星的朝着叶澜的院中而去,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通知给了新婚准郎君叶澜。
商户!病人!冲喜!
这三个词简直在叶澜的雷区上反复蹦哒,曾经他是叶家主的亲子,新科状元的亲弟,兄长又在宫中贵为贵君,好亲是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如今竟然要沦落到给商户冲喜吗?
可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下叶云景瘫痪在床,府中的大小事务便由叶可晴做主。
长姐如母,所以不管叶澜如何折腾拒绝,最后还是在约定好的日子被强行塞入马车,拉去了大西北的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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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从开始就没有这笔钱倒还好说,如今乍富又乍贫,二人仿佛如同从天堂坠到地狱,痛苦之情也翻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