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看向阶下的广场,“我只是不懂,大哥在担心什么?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而已。”
秦王面颊微微抽搐,“只是担心父皇生怒罢了。”
说完一拱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大皇兄慢走。”
晋王注视着秦王的背影渐行渐远,还未转身,便听见了身后的脚步。
回身一看,正是午后才分别的沈让尘,二人又在宫中相遇。
“先生料事如神。”晋王道:“他打的就是你我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的主意。”
沈让尘微眯了眼,像是不胜日照,“可惜了。”
晋王一怔,“先生何出此言?”
沈让尘道:“秦王费尽心力挑拨离间,王爷不如遂了他的意。”
“先生是说……”
沈让尘侧首一笑,“王爷不如去找这位兄长一同相商,出一出主意。”
晋王略一思索。
他若假意为此困扰,找秦王相商,秦王还能出什么主意?无非是将他往对付仪妃的路上指。
父皇震怒到呕血,都只是让仪妃禁足,却不知如何处置,若他动了仪妃,便是从这场角逐中直接出局。
“先生是让我假意与他同仇敌忾,商议对策,可是,他未必会信。”
“就是得谁都不相信对方才有意思。”沈让尘慢悠悠道:“届时你能坐得住,他未必坐得住。”
孰先动者,遂为输家。可要是谁都不行动,又担心对方先对自己下手。
晋王一想就觉得背脊发寒,不得不感叹,幸好,幸好他和沈让尘是一路人,他沈让尘算人心,观世情,这天下无出其右。
“皇上召臣入宫,臣还需前去面圣,王爷,”沈让尘合手一揖,“王爷早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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