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坐北朝南,日头斜射,有光从窗户透进来。
余晚之悠悠转醒,脑袋还有些昏沉,自她醒来,就被囚在这个房间里。
房门嘎吱一声响,一名丫鬟进入房中,见她已经醒来,又转身往外走。
不一会儿,丫鬟端着药入内,扶着余晚之半靠起来,一勺一勺地将药喂完,又端来一碗浓稠带着肉香的粥,肉切得很碎,熬到软绵烂稠,容易克化,她如今的身体还不能吃别的。
从始至终,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粥只喝了一半,余晚之便摆了摆手,丫鬟睁大眼睛朝她比划手势,劝她再用一些,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余晚之试着动了动双脚,锁链便发出撞击声。
丫鬟连忙掀开被子查看,又替她看了看脚底的伤,打着手势让她不要乱动。
余晚之虚弱道:“可能在结痂了,脚底痒。”
她在林中逃命那一日一夜,几乎将她的双足磨破。
余晚之已记不清天日,不知离她跳崖那日过了多少天,只知自她醒来,已见过了八次日升月落。
她也不知自己落崖后是怎么活了下来,又是谁将她带来此处,甚至敌我难分。
若是敌人,对方却没有亏待她,让她住着上好的屋子,有丫鬟伺候,每日有大夫诊脉。
可若是友人,她脚腕上绑着的锁链却在时刻提醒着她,这样的猜测有多么可笑。
对方显然十分聪明,派来丫鬟是个哑巴,也不识字,若是能开口的,多少能让她套出些消息来。
不知道沈让尘是否得救?会不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外面响起脚步声,丫鬟闻声急忙出去,余晚之知道,应该是她的主人又来了,但她如今没有人的搀扶根本起不了身,不知道对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