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棠边哭边抽泣,就是不看他,只盯着粼粼的荷塘。
“父亲从不管我们,母亲又去了庄子上,三姐她……好好的家成了这样,你想走就走吧,这次我不拦你了。”
事实上,自余晚之出事,游远便再没有提过要离开的事,他受了余府恩惠,断不能在这样的关头一走了之。
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春闱放榜,之后是殿试。
游远在殿试中脱颖而出,但他锋芒太盛,建元帝有意压一压他的锐气,钦点为榜眼,次于状元之后,授翰林院编修一职。
他已是朝廷命官,有俸禄在身,虽然还没有自己的宅子,但是可以住在官舍。
“我不走,只要四小姐不赶我走,我便不走。”游远被她哭得有些手足无措,“你,你别哭了……”
帕子往下滑了些许,露出一双红肿的眼,余锦棠看着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阿姐回不来了?”
那话说到一半就带着哭腔,最后几个字几乎破嗓。
游远方才递了帕子便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此刻见她这样,不禁往前走了两步。
“小生没有如此想过。”他认真地说:“我相信,三小姐一定会回来。”
余锦棠认同地用力点头,“我阿姐是肯定会回来的,那她回来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游远嘴唇动了动,没有给出回答。
“即便你要走。”余锦棠继续说:“我也还是希望我阿姐回来。”
“你切勿担心。”游远安慰道:“三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
余锦棠坐在池塘边的树荫下,游远为了和她保持距离,便站在了烈日底下。
“你站进来些吧。”余锦棠说完,听见另一边响起脚步声。
一名丫鬟跑来,蹲身行礼,“四小姐,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