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他读了万卷书,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今日才算悟了。
余晚之身上凉得可怕,沈让尘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余晚之一手勾着他的后颈,一手死死抓紧了他胸口的衣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生怕他消失一般。
沈让尘抱着她在林间行走。
别说夜晚,即便是在白天,也难以在密林中寻找方向。
他此刻想的就是找个干燥的地方,生一堆火,给她歇一歇,让她取暖。
余晚之太累了,温柔而有力打臂弯让她觉得安心,眼帘几次要落下,又在颠簸中醒来。
那是沈让尘刻意制造出来的颠簸,担心她一睡不醒。
数次下来,余晚之也察觉出来了,她费力地睁着眼,“沈让尘,说点什么吧?”
她这个角度,能看见他利落沉稳的侧颜线条,抿唇的模样矜贵淡然。
“你说吧,我听着。”
余晚之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她靠着他的肩,轻声道:“我以为我要死了。”
说完便感觉他的手臂收紧了一些,硬朗分明的下颌更加紧绷了。
余晚之眨了眨眼,“我没有想到你会来,你来得好快。”
“为什么没有想到我会来?”沈让尘终于接话。
余晚之摇了摇头,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但他是沈让尘,他是最了解她的人。
“晚之。”
没有连名带姓,也不是三小姐,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
“我说过。”沈让尘说:“我不是宋卿时,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让我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