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收了,办的事还没有着落,但两人也不能再继续赖着不走,只说改日再上门,由丫鬟送了出去。
裴夫人坐上马车,怒道:“这个余晚之,吃人不吐骨头,收了东西不办事,没这样的道理。”
丫鬟劝说道:“夫人莫生气,夫人不是留了一手吗?她不是已经收下了么,收了东西不办事,那就把余家也拖下水。”
“那是下下策!”裴夫人道:“我是想替老爷解燃眉之急。”
与此同时,两辆马车交错而过。
余锦安进门时听说贺裴两家的夫人来拜访,刚离开不久。
进厅时正好看见余晚之在仔细查看贺礼。
看清贺礼,余锦安大惊,“晚之,这可收不得,赶紧退回去!”
弹劾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谁也不愿沾上这事,贺大人和裴大人处处求人均吃闭门羹。
“二哥别急。”余晚之捏起墨在鼻尖闻了闻,又放了回去。
“我知道我们余家是清流,这礼我不是为自己收,差个人送去左都御使徐大人府上,就说是贺裴两家的大人送到咱们这里的。”
送礼的小厮出了门,余晚之也动身回自己院中。
坠云跟在一侧,“小姐这样做,可就得罪了两位夫人了。”
“她们所求之事我办不了,注定会得罪。”余晚之边走边说。
“如今这样最好,她们讨厌我怕我,但表面还是得对我和和气气,这汴京城全是牛鬼蛇神,哪有那么多真心实意,都是利益交换罢了,譬如宋卿时与郭自贤,譬如我与她们。”
坠云说:“有不一样的。”
“嗯?”余晚之侧头。
“二公子呀。”坠云一双眼亮晶晶的,“二公子对小姐是真——”
余晚之一把捂住她的嘴,回头看见余锦安已经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
院中那株玉兰移走了,换成了芙蓉。
本是适宜栽种的季节,可自栽下去之后,无论如何精心养护,还是日渐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