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转头看见她发红的耳朵,笑了笑,招呼丫鬟替余晚之重新满上了酒。
“三姑娘皮薄,都别拿她打趣了。”
“是啊。”一名夫人附和道:“大家就别打趣三小姐了。”
又有位小姐瞟了余晚之一眼,小心翼翼道:“你们是不是忘了,二公子是不娶亲的。”
一名夫人拿着团扇遮阳,说:“男人嘛,都那样,嘴上说着不娶妻,也抵不过心里头想,否则那夜里得多难熬呀。”
说完掩着唇笑了笑。
说话的人是贺家的夫人,就是之前想拉余晚之坐她身旁的那个。
她原是个抬进府的妾室,但原本的贺夫人早亡,她又手段了得,哄得她家大人硬是把她抬成了继室。
众人看着她,眼神中带了几分鄙夷。
她们都是高门贵女,再不济家中也是个五品官,哪有这样把房中事摆出来说的。
贺夫人摇着扇子挥开了柳絮,“这样瞧着我做什么,事实就是如此,大家都是姐妹,装什么道貌岸然呢?”
“谁跟你是姐妹!”裴家夫人重重搁了杯子,“一个上位的妾室,也好意思和咱们称道姐妹,在座的除了你,哪个母家不是五品以上大员?”
贺夫人挂在嘴边的笑没了。
事实是一回事,彼此心照不宣就行,被这样大剌剌地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我看你就是假清高,仗着母家算什么本事?”贺夫人嗤笑一声,“你家大人还不是一房又一房地往家里抬,你拦得住么?”
裴夫人被人戳中痛处,出言呛道:“即便是抬入我府上的姨娘,那也要比你高贵。”
原本还聊得好好的,几句话就到了撕破脸的地步。
大家面面相觑,有的假意劝两句,有的早就看不惯贺夫人,就着人收拾她呢,还有的干脆事不关己,在一旁看戏。
余晚之伸手拉了拉裴夫人,“夫人……”
“没事。”裴夫人说道:“别在意,我早看不惯她了,不关你的事,是我将你邀过来的,让你见笑了,我让我妹妹先送你回国公夫人那边躲个清净,不和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
“我这样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就你高贵?”贺夫人趾高气昂。
“你再高贵有什么用?就和我家那个的前任夫人一样,不也是高门吗?等哪天喘不上气儿了,还不是你瞧不上的妾室上位。”
“你!”裴夫人大怒,“贺府养上几年也没养出规矩,还是这般出言无状,果然是花楼出来的姐儿。”
一个咒人家死,一个专挑短处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