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音一冷:“偿命!”
树下的一个身影动了,在火光下逐渐显露,却蒙着面巾,看不见面容。
宋卿时脑中搜寻不出相同的声音,“你放了她,要偿什么命,我来偿!”
江晚之呜咽着,“唔!唔!”
余晚之道:“偿命是之后的事,偿命之前,你得告诉我,你的发妻江晚之是怎么死的。”
宋卿时目光一扫,“她就是我的发妻,她没有死。”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 余晚之道:“不妨让我来猜一猜,你为了攀上郭家,设计发妻假死,是为了娶郭自贤的女儿。”
“是,没错!”
前几日在宋母前面的否认,此刻又换成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余晚之轻轻弯起唇角,“你答得太快了,甚至没有任何犹豫,这是假的答案。”
宋卿时咬牙,“若我不说呢?”
楼七手中的火把一晃,“那我就只有烧死她了。”
宋卿时眼瞳蓦地一缩,又慢慢温和了下来。
一路走到现在,他已成功了一半,若在此刻半途而废,那之前的努力和牺牲又算什么?
宋卿时曾自问过,值吗?其实值不值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妻子再也回不来了。
宋卿时幽暗的目光看向江晚之,“晚之,你怕不怕?”
江晚之拼命点头,嘴里散落的全是呜咽声。
宋卿时朝她温柔地笑了笑。
那一瞬间,余晚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宋卿时从马侧取下弓箭,低着头似乎在自言自语,“不论她落到你们手上,还是落在郭自贤手中,都是死。”
他缓缓抬起了手,弓弦紧绷,箭尖瞄准了江晚之。
“不怕,疼一下就好。”他颤声道:“待我做完了要做的事,我就来陪你。”
箭头在火光泛着寒意,明明那箭头指着的人是江晚之,余晚之却觉得箭尖指向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