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吃。”楼七径直走到余晚之对面坐下,说:“地方我跟到了。”
“当真?”余晚之抬起头看她,“这样的大雪天他还要出城?是什么重要的人让他非见不可?”
楼七把刀放在桌上,“我可以说,但咱们得先把条件讲了。”
余晚之早就料到有这一出,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若我猜得没错,和你师兄有关吧。”
楼七风雪无阻地跟着宋卿时,就是想给自己找一个谈条件的筹码。
楼七认真想过,既然眼下她杀不了沈让尘,而沈让尘又否认是他杀了师兄,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她也需要一个帮手,她与余晚之等于相互利用。
“我想把我师兄的遗骨拿回来。”
余晚之想了片刻,“此事有点难度,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怕是不好找,不过你放心,我定当尽力而为。”
楼七颔首,有些欲言又止。
她得了余晚之的照拂,又已经提过条件,再提条件就是贪心。
余晚之盯着楼七,“还有其他条件的对吧。”
“有。”楼七说:“不过不算是条件,我想查我师兄的案子,但此事说来话长,我回头再告诉你,先和你说姓宋的事。”
等了那么久的消息,真到了眼前,余晚之反倒是没有那种急迫的心情了,就好像宋卿时在她眼里必须死,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在哪儿?”
楼七端起碗吃了两口,说:“汴京城外西南方五十里有个村落,我之前第一次在那里跟丢了人,于是之后我就一直在那里等,才发现——”
话未说完,楼七凌厉地眼神扫向窗口,手中的筷子也在同时飞射而出。
只听外面“啊”地一声痛呼,楼七人已扑出窗户,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咚”一下按在墙上。
“是你呀。”
这个人楼七日日都见,是余晚之院中扫地的丫鬟春文,平时不让进房伺候。
春文捂着半边脸,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余晚之走出去,低头扫了眼地上带血的筷子,温和地问:“你想听些什么?我直接告诉你好不好?”
春文知道她的性子,越是温柔无害地时候越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