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尘忽然开口,“傻了十四年的人,醒来就老谋深算,三小姐当真是两个极端。”
余晚之也想装懵懂装单纯,可第一次装就被沈让尘揭穿,倒不如摊开来。
加之沈让尘设的局让她遭受了一场今夜的无妄之灾,身体的疼痛和困乏让她的气性也随之上来。
“那也比不上二公子诡计多端。”余晚之故意阴阳怪气,“总得把从前没用的脑子用回来不是?”
沈让尘听出她言语里的冲,没接这茬,“你的丫鬟和车夫没事,已送回余府了。”
余晚之说:“那再劳烦送我去一趟医馆。”
“这么晚还要去医馆,那个医馆里究竟藏了什么?”沈让尘不知道余晚之用了什么手段,竟让那大夫守口如瓶,一个字不多透露。
“再不治。”余晚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这腿,可就废了。”
“废了也好。”沈让尘说:“省得到处跑让令兄到处找你。”
余晚之:“沈让尘!”
这一声喊出来,两人都怔了一下,而后同时侧开了脸。
余晚之也不知自己怎么会直呼他的名字,兴许是腿疼得实在受不了了,亦或是他屡次三番故意激怒自己。
困惑的还有沈让尘。
他自问不是个多言的人,但与余晚之的交谈中,废话确实有些多了,主要是这人逗起来,还怪有趣的。
冷静下来,余晚之才想起沈让尘之前说的那句话,忙问:“我哥在到处找我?他知道我被劫持了吗?”
“不知道。”沈让尘两指挑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说:“你深夜未归,路上碰到他带人出来寻你,我给搪塞过去了。”
“怎么搪塞的?”余晚之问。
沈让尘看她一眼,“我说,人我带走了。”
余晚之转开头,沈让尘分明听见她轻哼了一声。
马车继续前行,车帘晃动间,余晚之不经意往外一瞥,才发现似乎不是去往医馆的路。
“我们这是去哪儿?”余晚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