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外面站着了,多冷啊,这风吹得,呜呜嗷嗷的。快快快,快进里面,里面有空调。早就开起来了,就等着你们来了,暖和。”赵大宝说着,走在前面,给三人带路。
“这里就是我们的车间了,季总您可以看到,它的占地非常广,面积很大的。别看流水线的数量好像不多,看起来也旧旧的,但其实稍微修整修整,刷个漆什么的,还是不错的,不比其他那些大公司差的。”
工人们见到他们来,纷纷停下了手头的活计。
其实很早之前就有小道消息了,说厂子可能要支撑不下去了,要破产,或者是买给别的大公司。
工人们哪儿懂这些啊,听说厂子要没了,生怕家里断了经济来源,全厂子上下忧心忡忡。
今天上午来了个年轻人,看着面生,以前从来没见过,来了之后就进了董事长办公室,两人不知道关起门来嘀嘀咕咕聊了些什么。
最后董事长春风满面,高高兴兴地把人送走了。听说,好像是卖公司的事儿稳了。
今天中午,苏母正在食堂吃饭呢,几个工友端着盘子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问她听说了没。
“听说啥?”苏母被问得一头雾水。
工友啧了一声:“裁员啊!这你都不知道。”
“你说啥!”苏母一口饭差点噎在气管里。“裁员?那厂长他凭啥裁了我们,我们又没犯错误!”
在老一辈的人心里,裁员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裁员就意味着下岗,下岗就意味着抬不起头。
往后逢年过节,亲戚之间聊天说起,也会觉得十分没面子。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厂子里干活,凭啥老板不裁别人,偏偏就裁了你呢。
“哎呀你看你急啥,不是还没确定下来说才谁呢嘛。你说你,还有你老公,你俩在这家公司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轮不到你们的。”
“就是啊,那要是把你们俩给裁了,其他工友不得闹翻天啊,老板脸上也不好看啊。放心吧,我们想过了,别的人不说,至少我们几个肯定是稳的,就是不知道,谁是那个倒霉鬼了。”
苏母听她们这样说,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是啊,自己和丈夫在这家厂子起早贪黑干了这么多年,老板不可能一点旧情都不认的。
再说了,她是组长,她丈夫也是组长,要是一下子开了两个组长,那这流水线谁来管啊。
想到这儿,她也就有了底气:“说的也是,我们几个都是厂子里的老人了,又都是组长,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不管怎么裁员,落不到我们头上。”
“听说下午好像那个要收购我们的集团会派人过来,我听车间主任说,来的好像是个大老板呢。下午可得好好表现表现,决不能掉链子。”
“哎呀那还用你说,要是表现好了,说不定还能捞一个车间副主任当当,哈哈哈那就太好了。”
于是,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工友们纷纷摩拳擦掌,想在新的大老板面前好好表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