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东西,想拦着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贾张氏大胜而归,狠狠的骂了两句,带着秦淮茹往后院走去。
木材厂大院比四合院的面积要小很多,只有两进的院子,张老爹家是大院里的大户,在后院的东厢房里有三间屋子。
张老爹已经退休了,每天中午都要休息一阵子,然后带着挂在屋檐下的鸟笼子去公园里逛一圈。
贾张氏也了解张老爹这个习惯,看到鸟笼子挂在那里,当下就笃定张老爹还在屋内。
她大步冲上去,巴掌将门敲得砰砰作响。
“张老头,张老头,你在家吗?”
张老爹是后生晚辈对老张的尊称,贾张氏自认为身份要比张老头还要贵重自然不能那样称呼他。
张老爹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人拍门迷迷糊糊的爬起来,问了一句谁啊?
见没有人回应,但是拍门声依然不断,张老爹只能披上棉袄,穿上棉靴打着哈欠下了床。
他拉开门栓,看到外面站着的是贾张氏和秦淮茹,整个人都懵逼了。
“你,你们有啥事?”
也难怪张老爹惊讶,他早就听说过贾家的名声,所以自从老贾去世之后,跟贾家再也没有来往了,到现在足有十几年时间了。
贾张氏双手保护局爱,三角眼乜斜,瞪着张老爹说道:“张老头,你家张大兴呢?”
听到是找张大兴的,张老爹心里咯噔了一下,语气也软下了不少:“大兴不在家,老嫂子,您找他有啥事?是不是他又惹麻烦了?”
“不但是惹麻烦了,还是大麻烦!”贾张氏阴恻恻的说道:“你家张大兴,对我家小槐花耍流氓!你说这事儿该咋办?”
“啥,大兴耍流氓?”
张老爹一脸的不可思议。
其实听到贾张氏是找张大兴,张老爹就感觉到不妙,知道这小子肯定又惹事了。
张老爹是那种比较正直的人,作为第一代的老工人,一辈子在工厂里勤勤恳恳的工作,跟邻居处得像家人一样,谁要要是有麻烦事儿,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帮忙。
而张大兴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张大兴是遗腹子,当年大兴娘在生完张大兴之后,因为难产,虽然送进了医院里,医生尽力抢救,但是还是没能撑下来。
在临死的时候,大兴娘拉着张老爹的手叮嘱他,一定要把孩子带大,别让孩子受了委屈。
在这种情况下,张老爹自然对这个儿子青睐有加,再加上张大兴从小聪明伶俐,那张小嘴很会哄人,他很快就获得了超过两个哥哥的待遇。
两个哥哥吃不到的糖果,张大兴能吃到,过年的时候,两个哥哥没有新衣服,张老爹却要拿出积攒了一年的布票,给张大兴做一套合身的衣服。
这本来就是一种反常的行为。
要知道这年月布匹匮乏,实行了定量供应的制度,每个拥有粮本的住户,每年才能分到几尺的布票。
所以,一般人家拿到布票之后,都会给最大的孩子置办衣物,如此一来,等大儿子长大了,衣服还能给老二穿,老二长大了,衣服还能给老三穿,如此循环。经常一件衣服能够传四五个孩子。
要是直接给小儿子置办衣服,小孩子长得快,可能有两年光景这衣服就穿不上了,只能白白浪费了。
都说慈母多败儿,张大兴这个慈父也差不多,平日里几乎把张大兴捧在了手心里。
一旦张大兴和两个哥哥发生了冲突,他不问青红皂白,冲上去对着大儿子和二儿子就是一顿打。
因为有了父亲的庇护,张大兴行事越来越不着调,小学没有毕业,就退学了。
这个时候,张老爹也有些后悔了,不过还想着让张大兴学好,所以动用关系,把他送进了车床厂里当学徒。
学徒是临时工,不受学历限制,也不走正规的入职程序,但是一旦能通过技术考核,就能转为正式工人。
这种名额十分难得,张老爹为了拿到名额,几乎找了所有能够说得上话的老领导。
那些老领导看在张老爹一辈子矜矜业业干活的份上,勉强点头答应下来。
可是就是如此珍贵的名额,张大兴却不珍惜,进到从车床厂后,还整天跟那些青皮们胡混。
为了换到酒钱,他竟然将车床厂的废料偷出去了。结果被厂保卫科抓了个正着。
这次又是张老爹花费了大价钱,把他从保卫科捞了回来。
张老爹苦劝张大兴要迷途知返,张大兴一口答应下来,可是没过多久,就去偷了老乡家的大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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