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咎由自取。三十那晚,乡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竟然没到现场,事后解释说是喝醉了。什么喝醉了,说白了,就是看雪下得太大,怕路上有危险。
“讲真,一鸣书记在这件事上的魄力还是可圈可点的。在常委会上,他顶住了武县长的压力,坚决拿下了温浩。不过他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他想提拔的是你们乡那个胡灵玉。
“你想,他前脚刚拿下了武县长的人,后脚就想提拔自己的人,武县长怎会让他如意?鹬蚌相争,咱们呢就捡了个大便宜,我顺势提出让义盛接替温浩,没费什么力气,就通过了。
“义盛这一提书记,乡长的位置就空了出来,李书记见乡党委书记的位置没抢着,就退而求其次,把目标放在了乡长的位置上。
“这一次我是真没想到,武县长会力主让你以副乡长之职,临时主持何冲乡乡政府的工作。看武县长那架势,要不是你今年才提拔的副乡长,他恨不得直接就把你提拔到乡长的位置上。”
要说梁栋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以副职暂时主持工作,如果表现出色,将来有极大概率会扶正,直接迈入正科级别。
虽说依旧是个副乡长,主持政府工作,就意味着司职乡长的权利,今后再想干什么,就会少了许多束缚。
“温书记去哪儿了?”
何孝堂有些诧异,这小子一会儿关心那个刘宏升,一会儿关心这个温浩,对自己的提拔反而没有多少欣喜的表情。
“他,该能去哪儿?县里念他干了半辈子,把他调到县人大养老,挂了个一级主任科员。”
想到温浩在乡党委书记上的种种作为,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梁栋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乡党委书记,堂堂一把手,却一直被何义盛稳压一头,最后想要努一下力,争一个高低,仕途却突然就戛然而止。
“可是我这身体,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院啊。”梁栋担心道。
“没事,乡里暂时由义盛书记乡长一肩挑,有他在,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你就放心地在这养伤,什么时候痊愈了,什么时候再去上班。”
“还有一件事,我得拜托叔叔。”
“咱们之间,你就不用客气了,有啥,直接说。”
“我在乡里搞了个‘淮州鸡’养殖试点儿,算时间,再有两个月,第一圈鸡就要出栏了。到时候我想让县里出面,让咱们的活禽能上路,也不走多远,连市都不出,只要运去‘宏辉集团’的活禽屠宰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