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住了,无论何时,无论有多大的利益驱使,都不可拿出全副身家去赌。用闲钱和余钱,亏了也便亏了,身家性命,可轻易赌不得。”
这是和议成功了,且有了通商的协议。
要是和议中途发生意外,战争再次爆发呢?
那不就赔得倾家荡产?粮食才是乱世保命第一。
“没了粮草,我带着这么多人,落草为寇吗?”
邢大郎受教,羞愧不已,红着脸朝冯蕴行礼。
“小人谨记夫人教导,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冯蕴望着他笑了一下,没有苛刻,还鼓励了几句,邢大郎这才兴冲冲地下去了。
小少年很有天分,脑子也活,冯蕴打算好好培养他。
大满走过来,福身相问:“明日齐君宴请,夫人要去吗?”
冯蕴没什么表情,“凭将军安排。”
什么时候这样听将军的话了?
大满嘴巴抿了抿,没有说话。
冯蕴瞟着他,待邢大郎走远,这才问。
“如何?”
大满背着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呈给冯蕴。
“陈夫人给我的。”
冯蕴没有急着拆信,而是盯着她看。
“何人给你的?”
大满立在身侧,听她冷漠得没有情绪的声音,心里七上八下。
“今日在议馆的时候,姜大偷偷塞给我的。”
大满的眼睛满是忧色,这一刻却无比的亮堂。
冯蕴笑了一下,目光晦暗地低头,拆开信纸,看了看内容便递给大满。
“阅后……即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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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裴獗今日回来得很早,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匆匆来,匆匆去,而是留在春酲馆,同冯蕴一道用了夜食。
更让人惊奇的是,将军前脚进屋,纪佑后脚就带着几个侍卫,一人抱着一个箱笼,把将军的衣物和随身物品都搬了过来。
“夫人,将军的东西,放在哪里?”
小满笑盈盈地向冯蕴禀报。
大将军住过来,那左侍卫也能天天看到。
她整个人都快要乐疯了。
冯蕴扫她一眼,“先放在我屋里吧。”
裴獗的东西并不多,占用不了她多大的地方,他这个生活也简单,没有那么多奇怪的嗜好,对她的影响其实不大。
只是……
她觉得此举怪怪的。
说好的假夫妻,只尽欢,不尽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