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启是吧,我记得你的名字,就是不咋能喝酒。”
片儿爷对牛爷的三个徒弟都有印象,只有二弟子关胜达能喝酒,另外两个不咋地。
“得了,既然都被你认出来了,这手套你给我一块五就拿走吧,省得回头牛爷再说我坑他徒弟。”
片儿爷也算坦率,这手套本来就是他去别的大院收废品的时候,在旧纸盒里意外发现的东西。
就像高明启所说的那样,兔皮手套遭了虫吃鼠,卖相不好,要不上价钱,不如卖个情面送给牛爷。
话说到这份上,高明启也就不说什么了,从兜里掏出钱给了片儿爷。
“谢谢您嘞,片儿爷。”
钱货两讫,片儿爷拎起包袱继续往胡同里面走,高明启见他提的费劲,干脆帮他接了过来。
包袱落在背上,高明启的身体沉了沉,这分量可不轻。
“片儿爷,您背着这东西从前门走到东直门这?”
片儿爷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那还不要了我的老命,我把车子停到胡同对面了,这东西可不轻。”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出了胡同后,就看到片儿爷拉洋片儿的车子,他从下面打开了一个门,把包袱放了进去。
“行啦,以后有啥想买的东西找我,片儿爷这好东西不少呢。”
两人各自分开,高明启得了兔皮手套,拿回家清理了一番。这东西外表虽然被咬的不好看了,但是李大勇往河面上取冰,那还顾得上好看不好看。
转过天上班的时候,高明启还和牛莉说起这件事。
“原来片儿爷还干着倒买倒卖的活,真不怕哪天被人抓了。”
从牛莉的语气来看,片儿爷干这份营生的时间不短了。
邱广谱家道中落后,把家里的古董玩意卖了不少,他又是一个受不了拘束的人,不愿意找个正经活,于是就在街面上拉洋片儿,兼着收些旧物杂物,往农村去售卖。
然后又从农村收点农副产品,拉到城里来卖。
前几年是挣了些钱,可是后来上面打击这样的行为,他也就不怎么往农村去了。
“你知道片儿爷为啥在东直门不,肯定是从朝阳门外鬼市收摊了过去的,原以为片儿爷不怎么干这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