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算是明白黄泉族为什么那么招人恨了,在这样受制于人的局面他都还敢用轻佻的语气激怒别人,这种人究竟是有多么的心高气傲。
白臧又索问了许多话,但归根结底只是在从各个角度旁敲侧击同一个问题,然而那个男人没透露出半点有用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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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又坐了会,直到白臧灰心地离去。
那个黄泉族男人有恃无恐地卧在床上,仔细看气色还是有点差,也可能是黄泉族那天生惨白的肤色让人容易误会吧。
浮生止不住吹了声口哨。
许久,那个黄泉族才皱起眉,视线落到房间里久久没有离去的身影,浮生就翘着腿盘坐在床对面的高背椅上。
“你……”那黄泉族疑惑地拉长音调,随即又是满腔的挑衅,“嚯,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一个新老大了?”
“我不是老实人帮的老大,”浮生只是含蓄地笑着,双手从肩上披落的外套下抽出,为了一大早的外出商谈她盘好了头发,一副干练十足的气势,“我是东区的新王,也会是更多人的救赎。”
黄泉族的那人脸上的轻佻瞬间消失了,一阵如蛇吐信盘的狰狞恐惧盘踞在浮生心头,“你最好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丑婆娘。”
浮生对这种蓄势待发的氛围没有丝毫紧迫感,只是轻轻一笑,“你很聪明,你知道别人需要什么,而你必须牢牢抓紧什么,你是因为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才努力装作肆意乖张。你清楚——只有死死抓住别人的弱点你才能苟活到明天。收起这副做派吧,你这招对我没用,我是个外人,不在乎你掌握了什么。”
黄泉族男人只是死死地盯着浮生,“外环不会有新王,黄泉也不需要任何一位国王。”
有意思,这么想着,浮生浅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黄泉族男人摸着下巴,琢磨着浮生这句话的意图,良久后难以置信地瞪着浮生,“你果然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叫齐墨,如你所见,一介阶下囚。”
“我叫千机,这个名字无关紧要。”
“千……”齐墨又呵呵了一声,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浮生也应和了一句轻笑,“让我猜猜,你接了一个单子,嗯,一个镖局的单子。”
齐墨不发一言。
浮生自顾自地说下去:“理由我猜不到,这有很多可能,比如局势的动荡、比如家族的考研、再比如——这个货物,事关某个、甚至某几个大人物——一场阴谋,这很引人入胜不是?”
“别再猜了,小姐。”
浮生笑着,接着说:“但是这个任务搞砸了!怎么会?我不聪明,你来说说我猜的对不对,这又是同样的某些大人物的心血,这场互相的阴谋的一部分。”
“请停下你的好奇!”
“听着,我不在乎那些政客、商人、战争疯子们在谋划什么,我只在乎我看到的,那些无辜镖客因为他人的利益而丧命,告诉我!他们做错了什么?!”
齐墨的眼睛又瞪向浮生,茫然错愕地张大。
“告诉我,朋友,看在你也是这场‘袭击’的牺牲品的份上,哪个丧尽天良的干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浮生的眼眸中满含怒火,齐墨无论如何都看不透那火的背后是什么,或许她真的只是为那些可悲的人感到不甘,但这是多么荒唐啊,齐墨无从理解。
「他们都是一群好手,用于走镖可真是屈才,区区流寇怎么可能……」
浮生只在来黄泉的途中见了那群惨死的镖客一眼,就不可遏制地产生了憎恨,对那些操纵精于设计的、肆意操纵他人命运的高高在上者的憎恶。
这些事,久久扎根在每一寸土地中,浮生根除不了,但她更不能接受对这些事情视若无睹。
“你赢了。”
在两人的独处中,齐墨渐渐地不再敢和浮生对视,那双眼眸中的情绪太过赤诚,他低垂着视线回答,“是一群红帽子劫走了货。”
红帽子?
浮生将这个答案在心中一遍遍咀嚼,她听过道上的黑话,对这些隐语还算知道不少。
红帽子,就是所谓的邪教徒,亵渎神途的那群疯子。
但这仍是一个令人费解的答案。
还不待浮生将这个答案归纳进事先的繁琐推论中,一些推不掉的事务又缠上了身,一个手下上来告知,有人要约见她。
浮生耸了耸鼻尖,隐约嗅到了一丝异样的发展在酝酿。
“谁?”
“红枝,无胄盟那个二当家。”
浮生都做好了来的人是黄泉官方的哪位“贵宾”的准备,结果却是说曹操曹操到的展开。
“正好,我去会会她,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