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慈的视线也跟了过去。
他只看到光阴寥落之下,树影婆娑,一抹半明半晦的身影。坐的端正,只一眼,便觉得文质清雅,仿佛千年槐木,有一种沉静极了的风度。
似是察觉到了赵慈的目光。
对方一抬眼。
温和而又清澈,如同林中默流的溪泉。
他们对视。
应当是摊子老板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对他一笑。
赵慈礼貌性地回了一个笑。
他拿到了那副对联。
字迹和方才的不同。
端雅之中,又带锋芒。
丰美的同时,不失潇洒屹然的风雅。
他仔细打量这一首字,又忍不住去看摊子老板。
此时那名为旧客的少年走了过来,挡住了视线:“一共十六文钱。”
赵涛立马掏钱。
他们带着对联,又去买了一把剑器,两兄弟慢慢踱步回了家。
修如也和小少爷,当真是有太多,太多的不同了。
但是也有相同之处。
他想起应旧客去收拾旧联书稿的时候,他无意间瞥到的几句话。
上面字迹一气呵成,狂放不羁。
他写:
“天地囿见,日月兴无。”
“老汉偷酒三壶,一匀我,二敬月,三存留,遂作不知。”
“巷角孩童聒噪,发配三百山,听十年雨。”
这语气。
除了小少爷,他也想不出什么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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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钟塔之前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大家各有消息渠道,也没人是傻子。即便不知,也能猜到候选人齐聚之处,除了天柱,别无他物。
以至于除了候选者,还多了很多不明身份的人。
直到何叶看着宅邸中的熟面孔都来的差不多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最先来此,也没什么作用啊。”
西太苍面无表情地说:“你若有用,怎么没把门打开?”
何叶呵呵冷笑一声。
吴缘此时看着人群,眼深却有些游弋。
何叶察觉他的情绪不对,便问:“怎么了?”
吴缘摇了摇头,说:“……许久不见小陆师弟了?”
西太苍又把冷笑还回去了:“不是说你们又不是徐还陆的爹娘,不关心的吗?”
吴缘理所当然地道:“所以我作为朋友,偶尔的关心一下,有何不可?”
行。读书人就是诡辩有一手的。
西太苍抱着刀哼笑一声,不说话了。
有很多人开始解钟塔上的算法。
但是一时之间,都没有谁解出来。
何叶看着门。看了好一会儿。
她渐渐皱起了眉头。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