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的脑袋被人偷了,那么是他的身体更难受一点,还是脑袋更难受一点呢?
在这个富有光芒的闪耀着绿色的雪夜,梧桐站在望不见尽头的夜路上,前后绿茫茫的雪花,两边闪着光的雪堆蜿蜒曲折。
梧桐很想知道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但是被周围浓密的黑暗笼罩着,他只能默默地往前走。
前方是何处?是不是所有人死后都会来到这个地方?
绿色,绿色的雪,绿色的光,绿色的自己。
这儿的空气很干燥,每呼进一口气嗓子眼就如同被针扎了一样,梧桐用舌头抵住嗓子眼,这这样没有用。
梧桐摘下头颅,他双手笔直端着他的脑袋,他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视角观察自己的身型:他身材平平,和平日街上谋生活的行人没有不同,只不过他现在穿着很厚很厚的棉衣,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般厚实的棉衣。
他看向前方,一条小径蜿蜒曲折,雪花晶莹,静静闪着绿光。
“你好啊。”他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人,梧桐定睛看去,他自己居然四仰八叉地坐在雪地上。
“你好啊。”那个人怀着善意的语气和梧桐打招呼,那是一个老人,很老很老的老人。
梧桐戴上脑袋,然后微笑着回应他:“你好啊。”
老人笑眯眯的,看起来好像很快乐,梧桐看着他,他自己也不由得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