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济搓捻着牌悠闲地回答:“我看着像。”
九宁心只觉得奇怪:“怎么可能会有人用文章里的人物作名字呢?孔乙己是个外号对吧?”
李经济打出一张牌,说道:“幺鸡。”
对面那个人说:“那孔乙己原本是鲁镇上的一个穷秀才,据说他这个秀才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平常总是觉得自己很有文化,和人说话总是‘之乎者也’带着典故押韵。”
他把牌亮开,几个人就开始洗牌,那人把赢来的钱收好,接着说道。
“开始几天人们还觉得有意思,有的人家还把孩子拖给他让他教几句古诗,他也得了几个钱,后来他在鲁镇住长了,大家渐渐讨厌起他了,平常买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也要摇头晃脑吐出几句词,旁人还着急买东西,结果他在那里‘之乎者也’,人们渐渐讨厌起他了。”
“所以他就被人叫做孔乙己了?”李经济问。
“也不是,这件事还是去年发生的。”那人头上生着癞疮疤,他一手摩挲着疤痕,一边讲着,桌上的人也不打牌了,老老实实听他说话。
“去年年底的时候在他手底下那些孩子去应考,结果一个考好的都没有,人家家里白白花了钱,他没给讲明白,有的人家便领着孩子和考卷去找他,那天正好是冬至,孔乙己在酒店柜台上温上一碗酒,那些讨要茴香豆孩子破例没围在他身边,杀鱼的周老六便拎着他儿子和考卷y齐齐砸在柜台上。”
那癞疮疤侧过身子面对空气骂道:“直娘贼!你咋么教的我儿子!”
周围的人“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自然。
他身子又转到这边,学着孔乙己的声调说:“因材施教,区区一张考卷算不了什么……子曰‘弟子愚笨,非我罪也’”
人们又笑起来,笑声欢快,有的人竟已笑的发颤。
“好么!那你到倒来做做这卷!你要是写的出来!我老六便服你!要是做不出来,你爷爷我就要好好拾掇拾掇你!老不死的东西!”
“啊这……这……常言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这人的模仿实在生动出奇,九宁心倒像是真的看见一个老人羞红的出现在他身后,浑身因为嘲笑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