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三四个正在冒雨修补石砖地面的工匠。

也许是知道自己是在为王上做事的缘故，他们表现相当积极。从把碎裂的石砖挖走到将运来的新砖铺进地面，每个人的动作都协调流畅，相互间配合默契，不浪费一点时间。

可其实我并没有让他们来铺砖。

南明王周裕没花完的国库银两和那些在王宫中的值钱玩意儿都已经都在我的应允下让林若璞拿去充当军饷了。

没钱了。

一想到连铺砖修路都得赊着，我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可叶公公固执地认为王宫就是我的颜面，非要叫人来铺砖，为此甚至愿意自掏腰包。

如此愚忠，我也没再拒绝。

“吕文威？他，是不是一个红胡子的秃顶老头？”

姜阳烈怎么也没想到我居然会用这么带着侮辱色彩的词汇形容位列荆州七大宗派之一的圣天炎宗的宗主。

他微微一愣才回复我，刚刚因为讲述荆州七大宗派而带起的自傲与兴奋也减少了许多。

“是的……”

我伸出手，指向一位工匠身侧的那块空地，然后平静地说道。

“你俩如果来的再快些，应该还能见到那秃子的脑袋被宫里的太监扫出去。”

“圣天炎宗宗主吕文威死了？”

他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依旧不可置信地惊呼一声。

我随着姜阳烈的惊呼歪过了脑袋，然后缓缓扭头静静地看着他。

姜阳烈见到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便以为我觉得他喧闹，赶紧噤声，拱手一拜，然后才缓缓说道。

“王上神威盖世！定能让荆州恢复，不，让荆州超越往日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