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皆想看热闹,想看这场他与车家之间的较量,看谁能在这场角力中胜出。
胜败并不决定车凯生死,车凯的死活并不意味着车家的输赢,同样,刁明未将车凯置于死地也不代表他已失败。
身为朝廷一员,政事考量复杂难以捉摸。然而刁明冷笑,这些尺度与政事向来不是他考虑的问题。车凯冒犯了他,玩弄权谋,就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就是他的立场,其余的胜败无足轻重。
过多的算计只会让自己陷入劣势。
想通这一切后,刁明转身离开了第一号雅间。
刚跨出门槛,便瞧见走廊中,慧姐紧随其后的是位身着月白长袍的青年,他身高过人,浑身弥漫着雄浑的气息,此刻却满面焦虑,匆忙朝这边奔来。
刁明从房间走出,青年立刻笑容绽放,急切地赶上前询问:“刁明,你安然无恙吧?”
刁明微笑着摇头,轻拍青年的肩头反问:“你怎么会出现?慧姐通知你的吧?”
“刁明,我这小小的凤轩阁可经不起你与车家三少爷的纷争牵连,我能不来吗?”青年满面忧郁,怨念地瞪了刁明一眼。
他正是凤轩阁的阁主,也是背后年轻的主宰者,出身于显赫的家族分支,只是不受重视,于是创立凤轩阁,倒也落得清静。
“罢了,滕建,事情已落幕,没让你的凤轩阁遭受损失。”刁明洞悉他的忧虑,身为滕家不被看好的分支子弟,政途无望,只得投身商海,若真触怒车家,他也难逃一劫。
滕家势力远不及车家,更何况滕建身为分支子弟,一旦招惹车凯,滕家恐怕会弃他不顾,拿他向车家谢罪。
然而滕建是他的挚友,刁明绝不会坐视车家欺凌他。
“刁明,陪我喝杯酒吧?”滕建踮起脚尖望向一号厢房,见确无破损后,才松了口气,转而对刁明笑道。
刁明含笑凝视滕建,不禁问道:“你这个吝啬鬼,怎么突然想请我喝酒了?”
滕建视财如命,坐拥数十亿的财富却寸步不让,每日乘坐公共马车上下班,餐食仅是普通的蔬菜谷物。
若外人得知,凤轩阁这般豪奢之地,阁主竟吝啬至此,恐怕会有诸多揣测。
“介绍几位朋友给你认识,怎么样?”滕建咧嘴一笑,期待地看着刁明,期盼他能答应。
见他眼中闪烁着期待甚至恳求,刁明不由蹙眉,觉得此事似乎没那么简单,直接问道:“坦诚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无事的话,滕建是不会主动提出宴请的,以往总是他请滕建。
“唉,说实话,凤轩阁来了一批不容小觑的客人,若我是滕家嫡子,也无所畏惧,可我偏偏只是个旁支,无济于事。”
“这些人物,我无力招架,所以我想到了你。”
“凭你的背景和在京师的影响力,就不会惧怕他们,帮我壮壮胆。”滕建为人直率,不善谎言,便将真相告知刁明。
刁明瞬间领悟,忍不住笑了:“凤轩阁开门营业,自会迎来权贵显赫、豪门子弟、土地豪强,但以你的本事,怎会应对不来呢?”
"究竟怎样的势力呢?" 刁明嘴角挂着饶有兴趣的微笑,望着滕建那一脸无奈,忍不住戏谑一番。
滕建苦笑连连,回应道:"他们的身份不允许他们做太过分的事情,可问题是,来的这几个几乎都是帝京里惹是生非的贵族子弟,偏偏个个来历不小,我可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