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人微微笑道。

君无夜细细思索，惊呼道：“是你，当初我将真气灌注脑域时，无论如何不得要领，那个叫我默念镇魂曲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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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还不是太蠢。”

“你是怎么出来的？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那个君无夜道：“你讨不讨厌自己？”

君无夜眯起了眼睛，并没有回答。

“君无夜，你是一个有天赋的人，这个天赋在于，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改造自己的心灵。”

“你第一次杀人时觉得很恐惧，又很恶心，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你讨厌这样的情绪，你想要成为一个冷静的人，从此以后你杀人时便没有了太多的情绪。”

“你第一次被敌人逼入绝境时，你非常恐惧，甚至吓得尿了裤子，你十分厌恶怕死的自己，从此以后你面对死亡便不再恐惧。”

“你看到有人欺凌弱小，你十分愤怒，然而还是没有出手，之后你打了自己三个耳光，因为你痛恨懦弱的自己，从此之后你不再懦弱。”

“当你看到九幽的恶行，你心生怀疑，这种不忠让你不适，从此你不再怀疑九幽。”

“你所讨厌的一切，并没有消失，而是堆积在了这里，于是就成了我。”

君无夜瞪大了眼睛：“你，你是我的负面情绪！？”

“负面情绪。”另一个君无夜不屑的笑了笑：“我是你的本我，自我，超我，我是你的登神之阶，而你，不过是一个被外界洗脑的可怜虫而已。你是努力迎合外界而做出妥协的产物。”

君无夜登时大怒：“你胡说，我才没有被洗脑。”

“你羡慕君天临的强大，于是你憎恨弱小，你羡慕君无道的刚硬，于是你憎恨软弱，你羡慕同僚的忠诚，于是你憎恨怀疑。你的世界观都是被别人塑造的，所以你把自己变成了别人的样子。当然，人是社会化的动物，每个人的人格都是被别人塑造的，这本来很正常，但你因为控制自己心灵的天赋，使得你的表面人格更强。你其实只是君无夜的面具而已，隐藏在这面具下的真实面孔，其实是我！”那另一个君无夜声音铿锵有力。

君无夜倒退了几步，那人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他须发皆张，如疯如魔，但是语言铿锵有力，竟然让他无法反驳。

“你到现在还在假扮乖宝宝吗。”那如疯魔般的君无夜慢慢走向君无夜，向他伸出了手。

“不要再委屈自己了，你应该回归本心，做自己想做的那个人。”

君无夜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道：“那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在洗脑我，如果我真的被洗脑的话，被别人洗脑和被你洗脑有什么区别？又或许没有人洗脑我，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每个人的性格都是有缺陷，在成长中磨练自己，变得更好有错吗？”

那疯魔般的君无夜突然安静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淡淡：“你说的也对，这是人类的普世价值，磨平棱角，适应社会，谓之成熟。可是你真的甘心吗。”

“本心会告诉你的。很简单的选择题，世界和我，到底谁错了。”

君无夜摇头道：“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这并不是简单的二选一，有很多复杂的情况，我现在相信你是我的本心了，因为你看问题的方法，跟小时候的我一样幼稚。”他忽然一指点在另外一个君无夜的额头，那君无夜就逐渐缩小，变成了一个孩童模样。

那君无夜并不吃惊，冷笑道：“现在你是老大，我奈何不了你，不过你总有一天会认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