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妈妈看众人都动了起来,想到刚才的场景,心中不由亦是一阵心悸,稳了一抿子,才又转身进去。
“太太,少奶奶总不能在您的正房里生产,这时节也来不及送回那边,我让人把旁边耳房布置起来了,把少奶奶移到那边去吧。”
马氏手都抖了起来,见她没有反对,闾妈妈叫来四个婆子抬着杠子,把黄颖儿送了过去。
此刻她已痛得昏厥。
马氏醒过神来,移步要跟着过去,这才看见亦容还站在原地。
“你嫂子并侄儿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仔细着!”
马氏放下话来,再不理她,匆匆追着闾妈妈去了。
老家是这样,京里也不太平。
无他,只因朝中又闹着开海禁了。
海上贸易利润丰厚,这不是秘密,故而皇上也好,内阁有罢,有时只拿它当一个调节器。
有时钱大家赚,有时钱几家赚。
反正,穷了谁也穷不到不该穷的人呗。
历年来都是这样的,今年却略有不同。
皇上摆明了留中不发,雪花似的折子却依旧从四面飞来。
“看来这些大海商,是又找到新的靠山了?”
精舍里,隆平帝今日未打坐,由于柏岩陪着闲散,此时正立在池旁看乌龟觅食。
“臣看了看,各地都有折子来,倒是京里六部并御史台等都还清静着,真是一股子,说不明白的风。”
“说不明白?”隆平帝侧头看着于首辅,“你不是说不明白,是不好说,依我看,这就是一股邪风嘛。”
不知多少人头要落地了。于柏岩心中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