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了,笑了出来,挥挥手:“就你一张嘴最能说,来人,给他赐座。”又向刘承恩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坐着听信,跑着报信,也就是了。”
刘承恩再四逊谢过皇后赏赐,也便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贤妃却面色紫涨,皇上点了皇后与两位太太,并没提她,这不是打她的脸吗,心中深恨,她不敢恨皇上,只好又恨起刘承恩把这话当众说出来,给自己没脸。
内殿声音渐渐大起来,张太医从里头出来,向皇后禀报:“德妃娘娘胎位正,产程顺利,产婆说宫口渐开,想是很快就要生了。”
皇后听了,笑得开怀:“你们着紧照料着,待皇子顺利降生,本宫重重有赏。”
又特向张太医道:“里头现在有产婆,用不着你,我知道,可你医术精湛,德妃这胎又一直是你在照顾,你在此地如当就是定心丸了。”
张太医知情识趣,自然知道接话:“奴才谨遵慈谕。”说着便告退自去耳房候着。
见皇后如此,陈氏的心定了大半,产婆是哥哥找的,只提前了三个月通过内务府送进宫来,又打点进德妃宫里,必没有问题。张太医又是皇上钦点的杏林圣手,如今又有皇后吩咐,便更放心了。
遂笑着捧皇后的场:“娘娘慈悲,六宫泽被,也是天下万民之福啊。”
皇后笑着点头,颇为受用。
贤妃不耐烦看众人阿谀皇后的嘴脸,想借头痛发作离开,深想又觉不妥。协理六宫之权都是好不容易争来的,这样大事,都不在场,承恩太监回去禀报皇上,岂不又是一场事,遂只好原地安坐。但不开腔搭话,作疲倦样子闭目安神。
一时间里头各种声响大起来,妇人产子,总是鬼门关前过,陈氏不由攥紧手中的帕子,心中默默祝祷,樊氏要稳得住些,只面色看着也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