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夜,变化却很大,妆戴自然换过,连同神色都不同了,端秀中透着一股媚态。那是什么,大太太很熟悉,却不愿去细想。
随意勉励几句,又赐下一只玉镯并一把金钗,便让芮香下去了。
芮姨娘颇有些过意不去,脸虽绯红,却还是定神说:“奴婢如何敢偷懒,便在此处伺候太太用饭吧。”
到底是伺候太太,还是伺候老爷,众人心中有数,此言一出,自王妈妈起,就没有一个好脸色了。只是这房里主子都在,原轮不到她们说话,因此都未言语。
大太太仍坐在原处,听了只淡淡一笑:“你有心了,只是咱们锦华院素来没这规矩,你便回房去歇息吧。我有传召,你再过来。”
芮香又再谢恩,便欲退下,齐妈妈听得此处,便也往外走。
芮香往东跨院行去,正碰上柳妈妈从外头进来,便站住问候了几句。
待芮香走了,柳妈妈一把拉住齐妈妈:“你这老货,急得什么,我也知道你是要去弄什么事体,你且等等。”
齐妈妈有些不解,问柳妈妈:“这可等什么,”见左右人都站得远,又压低声音道:“大太太命我去给姨娘斟避子汤呢。”
“正是此事。”柳妈妈重重捏了一下齐妈妈的手腕处,“你在此处等着,我去给主子禀明了再说,免得你在中间吃挂落。”
齐妈妈自然承情,随指一事立在廊檐下,与小丫头一板一眼扯起官司来。
柳妈妈进屋行礼毕,知道自己这趟是苦差,反正讨不了好,只求速了。便堆起一脸笑来:“给大老爷道喜,给大太太道喜。”
“起来吧。柳妈妈一早过来,所为何事,可是母亲有何吩咐。”大太太虽面上堆笑,那笑却未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