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照带着人来到王七府的时候,此刻第八府、九府、十府、十一府的府主,全部在场,甚至一些没有府邸的王氏族人也都来了。
整个西城,王氏族人的家主级别,来了上百位。
当然第七府有这样的号召力,不过仅限于第七府以下的各府,在第七府之上的那些府邸,他是没有资格去召集的。
所有人齐聚一堂,大堂中央,摆着三具尸体,乃是三名家丁。
这三具尸体,身体枯槁,有肉无血,手臂上有猩红的牙印。
七府府主王逸风冷冷说道:“各位都看看,仔细看,看完告诉我你们的想法。”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脸上带着好奇和紧张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三具干尸,他们的目光紧盯着干尸,仿佛想要透过那干枯的外皮看到曾经鲜活的生命,有些人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但又在即将碰到时缩了回来,生怕沾染了某些晦气的存在。
众人都保持着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整个场面显得异常诡异而沉重。
有人捏着下巴在思索,有人皱着眉头在猜测,也有人纯粹走马观花,看了一眼之后便转向别处。
“都看了吧,谁能说点什么?”王逸风询问道,三个家丁忽然死了,原本没有什么,但这不是个好兆头,对于王氏这样的大族,相当于有人在挑衅他们的权威。
一人当先说话:“七府主,依我之见,这是有人接着杀人的名义,挑衅王氏权威,当尽快查明真相,不管是处以私刑还是移交巡城卫,都得挽回颜面,以正视听。”
王逸风点点头,他有这样的思考,但这只是表面现象,没有太多有用的价值。
接着有人站出来,说道:“死状凄惨,明显是被人吸干了血,这种阴毒的手段,让我想起了曾经大规模灭杀的养蛊之人,以血食养蛊,莫非现在落霞城又有人开始养蛊了?这可是个大威胁,得上报城主府啊。”
“养蛊为患,若真有其事,自然得上报城主府,但眼下并不确定,我记得,除了养蛊,还有其它可能,比如中毒或者修炼《血功》。”有人提出异议。
“但不管是那种,都得报上去,王氏虽大,但未必能挡,尤其是修炼血功之人,成长起来,无人能敌。”
王逸风静静听着他们的分析和争论,脸色也越来越差,虽然讨论的都是这三名家丁的死,但只是讨论,却没有一人提出解决方案,上报巡城卫或者城主府,确实是一条路,但这不是王逸风想要的路,他并不太想要过分的依赖李家人。
王氏高层虽然和李家勾连很深,但终究无法与李家平起平坐,王氏人多势众,却并没有太深的凝聚力,这也是王逸风最担心的事情。
否则,这落霞城为何不姓王,而姓李呢?
王逸风举起手来,顿时大堂变得安静下来,众人将目光投向王逸风,等待王逸风接下来的安排。
“我现在只想着一件事情,就是集结大家所有的力量,找出真正的凶手!目前掌握的信息只有这些,也就是这三具尸体,你们可以去展开调查,可以寻求其他人的协助,甚至连巡城卫的人都可以邀请来帮忙,我期望能看到大家切实地为这个目标付出行动,而不是消极等待,静观其变,如果有人对此不上心,那我同样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未来王氏也不会重视他,也许有些府主或家主在高层有关系、有背景,但我不在乎,只要你们没有踏入第七府排名的前面,就必须服从我的命令,等到有朝一日你们爬上更高的职位,我也愿意听从你们的指示,所以,立刻行动起来吧,时间紧迫。”王逸风平静地说道,尽管语气并不严厉,但那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已表露无遗。
众人纷纷离去,不管他们是否真心实意会去调查,会去参与,但至少表面上他们不会公然反抗第七府,即便是“假把式”,他们也得做下去,这不是能力问题,更多的是态度问题。
王氏的行动很迅速,巡城卫的人也果真被人请到第七府。
李胜江带着人来到第七府,仵作老头蹲下检查,目光中透露着一抹慌张和恐惧。
“恐怕这不是中毒,现在看来,一定是后面两种,要么有人修炼血功,要么有人养蛊,而这两种人,根本不容易被查出来,一旦发现他们时,或许他们已经变得很强大。”
“先是流民被吸成干尸,现在又是七府家丁,你说这之间是否有某些关联?”李胜江搓揉着脸颊询问道。
“目前无法分析出来,流民、第七府,唯一存在的联系只能是贫民窟,但关键是,双方都有人死亡,不像是单方面的报复行为。”仵作老头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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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果是身份显赫之人,那只会选择杀流民,若是流民之人,那也只会报复第七府而不会杀流民,两者的关系,无法融洽,但现实是双方都在死人,那么凶手又是哪一方的人呢?”李胜江有些头大,脑袋很是迷糊。
王逸风冷冷说道:“我不在乎原来那些贫民窟的人如何,但我七府家丁死了,你们得尽快调查清楚,若是力不能及,最好也赶快上报巡城司或者城主府,免得凶手壮大起来,祸害一方。”
“府主请放心,巡城卫一定尽快查明真相,不知这尸体,可否让巡城卫先带回去?”
“可以!”
李胜江抱拳行礼,随即让巡城卫衙役将三具尸体抬了回去。
此刻衙门中已经有五具干尸,他们被白色的布盖着,陈列在停尸房中。
“应该不是赵太虚吧?”李胜江忽然说道。
“你是真的被他吓到了?赵太虚虽然凶狠,也曾经针对过王十二府,但那是因为十二府某些人针对他在前,这个第七府可和他没有什么仇怨,他不至于杀人。”仵作老头低声说道。
“但他生存在贫民窟,被七府的人赶出来,也说的通。”
“好,那流民的死呢?赵太虚总不可能无缘无故杀流民吧,而且你应该看到了,他在施粥给流民,退一万步来说,我们的人日夜监视,他要杀的人首先也该是巡城卫的人,否则他如何避开耳目去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