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了她再牺牲一个人的道理。
那两人也不管她的意见,对了个眼色,一个人拔刀迎敌,另一个人则抓着烈阳的缰绳,带着她要离开。
可不等卫南熏开口,烈阳已经先高高扬起头颅,挣开了那人的束缚,带着她朝来人的方向奔去。
这一变故,不止是那两人,连卫南熏都懵了。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难道是……
是他出事了么?所以烈阳才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从离京这一路走来,她摔下过马,磕破过皮,至今遍体鳞伤,她都没流过一滴泪。
可这会,想到那个可能性,她的眼眶不受控地酸胀,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若他真的死了,她便为他收尸。
天色阴了一整日,终于在这时狂风大作,落下了点点雨珠,砸在卫南熏的脸上,竟有些刺疼,雨水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衣衫,模糊了她的视线。
终于,烈阳带着她在山谷的边缘停下。
交战似乎已经停下,入眼便是她想象中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的凄惨场面。
梦见和亲眼看见还是不同的,她以为自己会觉得恶心想吐,实际上她浑身都是冰冷的,只有对生命的敬畏和无措。
这会没人再去区分死的是哪边的将士,他们都是大燕的子民,只因为上位者的野心和贪婪,他们便付出了年轻的生命。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却连这些为他们死去将士的名字都不会记得。
多么的讽刺啊。
她本就虚弱又淋了雨,浑身僵硬,动作迟缓地下了马,一步步朝前走去。
高处插着面旗帜,上面绣了个肃字。
看来应该是有了即云的援兵,裴聿衍想要令他们全军覆没的目的并未达成,像是裴寂胜了。
再走了几步,她看见了浑身是血的即云被人给搀扶了出来,他的额头似乎破了个大口子,不停有血往下流,几乎遮住了半边的脸。
就算如此,卫南熏也没心思关心他的死活,她的眼中只有那个人。
“他在哪里?”
即云不敢看她,垂下头没有说话。
这像是无声的答复,卫南熏浑身都在颤抖,不敢相信地推开了他们。
“不,不可能,他让我等他的,他是不可能出事的……我不信,我不相信。”
“拦住她,不能让她出事。”
即云见她失态,怕她会出什么意外,撑着力气让身边的人去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