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我这两天老是心神不宁,晚上还觉得浑身发冷,你说……是不是有脏东西找上我了啊!”
算命摊前坐着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腰间还别着一把比寻常菜刀更宽大的刀,看上去像是个卖猪肉的,正用着与他的外形绝对不符的声音说话,一边说,还一边四下张望,仿佛生怕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出来一个鬼影把他抓走。
道长叫那屠夫写个字,屠夫不识字,犹豫了半天,说了个“双”字,道长就提笔写下,端详半晌松了眉头,捋着胡子笑声说:“贫道在此先恭喜施主了。”
屠夫一头雾水,不解道:“这……喜从何来啊?”自己最近明明觉得什么都不顺,怎么到道长这里,就是好事了呢?
道长伸手将写着“双”字的纸折起道:“尊夫人已经怀有身孕,施主即将成为人父,难道不该道喜么?”
这话像是一个天降铁锤砸在了屠夫的头上,他愣了许久,才一下子跳了起来,又是欢喜,又是担忧。他和娘子成婚多年,却一直没有子嗣,如今忽然得到好消息,如何不欢喜?可偏偏这个消息不是大夫告诉他的,而是道士告诉他的,又如何不担忧?
道长也看出他的犹豫,将纸收起后说:“不过尊夫人身体不太好,还是要早日找大夫保胎,施主最好也一起把把脉。”
对啊,有没有怀上,大夫一看不就知道了么?那屠夫一拍大腿,一溜烟跑了出去。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毕竟都是街坊,大家都知道这屠户家的情况,都多少年的事了,哪能这道士一说,就怀上了?一时间,就没有什么人上前去了。
阮青竹站在边上看着,捅咕了李莲花两下:“看,就是那个道长,昨天和我说,顾如诗没死。”
李莲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是一愣:“还真的是他?”
“什么真的是他?”
“就是你之前在畅音园唱误良辰后,冲进后台说要收我为徒的那位道长。”
“竟还有这样的因缘?不过这道长倒却是有些意思,若真的不是个招摇撞骗的,你也可以跟他念两天经,我感觉比无了大师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