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让商清时累死累活的漫长路程,谢流渊走得格外轻松。
天色越来越阴沉,今晚看不见月亮,只有零碎几颗星子在苍穹中熠熠生辉。
四下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脚步声和心跳声。
商清时趴在谢流渊背上,靠得太近了,他分不清那到底是谁的心跳。
他试探性道:“我觉得我现在能走了,要不然……你先把我放下来?”
“没事的师尊,”谢流渊极其自然地答道:“负重前行也算是一种历练。”
的确有这种训练方法,能够锻炼身体和定力。
商清时抿了抿唇,下意识地问道:“我很重?”
“没有。”谢流渊摇头:“师尊很轻。”
……那算什么负重前行。
但他终究没再问,而是认命般埋头在谢流渊背上。大抵是觉得有些硌,又把脑袋搁在谢流渊的肩膀上。
呼吸近在咫尺。
谢流渊的耳尖慢慢红了,好在天太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夜风缓缓拂过面颊,商清时昏昏欲睡,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正阳宫的山门外。
谢流渊把他放下来,他理理衣摆的褶皱,随后上前,将凌霄派的令牌递给看门的弟子。
事实上,在看见商清时那头晃眼的白发及惊为天人的容貌之时,看门弟子已经猜出他的身份。
他们点头哈腰,满脸都写着谄媚:“没想到居然能见到凌霄派掌门,您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风采卓然,想必您如今的修为,已经步入元婴期了吧!”
“……”
商清时心虚地咳嗽一声。
这几个人如此猜测,多半是因为他的脸。
只有元婴期修士才能够返老还童,随意更改相貌。
可惜他们不会知道,商清时之所以能够维持容貌,并不是因为修为过高,而是因为炉鼎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