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渊听话地起身,还顺手将岸上的衣裳递给商清时。
后者伸手接过,正要穿,忽然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奉阳说过,至少要在池水中浸泡六个时辰。可现在,他只泡了一个时辰而已。
顿了顿,他将衣裳重新扔回了岸上,叹息道:“算了,我再泡一会。你要是累了,就回偏殿休息吧。”
这话明显是在赶人。
谢流渊却假装听不懂,在池边背过身去,不看他:“我还不是很困,想再守一会儿,免得师尊您又出了什么意外。”
把商清时堵得哑口无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撵他出去,便只能任由他留下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商清时觉得周身清爽多了,寒毒正慢慢从他体内析出。
还有极少一部分萦绕在丹田内,因为他炉鼎体质的缘故,无法调动丹田内的灵力,也无法让里面的寒毒蒸发。
但要是多泡几次药浴,说不定能够将其彻底清除。
商清时昏昏欲睡,一身雪做的肌肤,使得纤细手腕上那个镯子格外的晃眼。
原本背过身去的谢流渊不知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盯着那镯子看了许久,最终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静静坐到他身边,轻声唤道:“师尊?”
见对方没反应,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替商清时捋顺紧紧贴在脸颊上的一缕湿发。
商清时仍旧没动,看起来是真的睡着了。
这使得谢流渊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温热的指腹摩挲过他惊尘绝艳的眉眼,动作很轻,仿佛在对待稀世的珍宝一般。
师尊好漂亮。
日日夜夜都面对着这样的一张脸,按理来说,纵使对方再倾国倾城,也早该看腻了。
他却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眸中酝酿着狂风骤雨,最终渐渐平息。
见寒气再度渗出来,他随手挥去,而后安安静静地盯着商清时的脸发呆。
——
六个时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