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均是一愣,许多人纷纷去寻胡琴声来的方向,却听舞姬们起头之人攀着悬在场中装饰用的绸带,轻盈地飞身而上,手中往人群中扬撒下一阵芬芳细雨。
闫欣心底一惊,先伸手捂住了尤三姐的口鼻,顺手塞了一颗药丸进她口中,低声嘱咐说:“捂住。”
尤三姐赶紧捂住自己口鼻,随后看正盯着场中那舞姬的闫欣。
“你呢?”
闫欣满眼都是场中央那个最张狂的舞姬,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我不要紧。”
尤三姐立刻追问:“那人不对吗?”
闫欣指着场中的舞姬说:“这个舞姬要比其他人矮上一些,是当初在天音阁的舞姬之一,我见过她。”
尤三姐一愣,她也跟着看了几眼,说:“你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闫欣在舞姬出现时就认出来了,这个人和其他官场跳舞的舞姬步态以及起手的姿势全然不同,而且大约是因为手中有香的缘故,她的右手从一开始就很僵硬。
这是一种掩饰紧张的本能表现。
“刚认出来。”她说。
周围的人陆续开始出现了迷醉的姿态,那舞姬旋转了一周之后,踮着脚落在中央。闫欣定睛看过去,忽然问尤三姐:“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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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三姐认人一向很是厉害,立刻回说:“是香坊那个叫柒月的姑娘。”
闫欣恍然大悟,低声喃喃地说:“那就说得通了。”韦娘子当真是好算计啊。
她扭头往皇后那边看过去,见人已经慌慌张张的踩着不稳的脚步跑向太子朱简那边了。看来之前的提醒还算有点用处。
让闫欣在意的是在朱简另一侧,赫然就是方才跟朱简告状的那几个人。
尤三姐下意识往那边看过去,低声喃喃道:“怎么周知尧也在。”
闫欣一愣,问:“哪个是他?”
尤三姐挨近她,小声说:“离太子最近的那个。”
闫欣再次抬头,站在太子身侧的是个穿着鹤服,白面儒雅的中年男子。即便身旁全是一些站不稳脚的东倒西歪的人,他依旧挺直腰杆,一手按在椅背上,一手护在太子身前,同时一脸肃然和太子说话。
看着是个一身正气的清正之官,皮囊之下却是一肚子歪水,这会恰好尤乾陵不在,也没人给他下面子。
闫欣原本不想去救什么太子——就要给这养尊处优的朱家人吃点苦头,才能知道他们痛。
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小声和尤三姐说:“你去帮一下皇后献个十足有用的殷勤,记得当着皇后的面将这个药给太子服下。”
尤三姐讶异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