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林漠骁半个身子瘫在沙发,余光瞥见秦芷一小步一小步移来的动作,心中无名火更盛,不耐道:“走快点。”
秦芷吓了一跳,小跑着坐在他斜侧面的沙发,林漠骁扫了一眼两人的距离,蹙眉,“人呢?躲着不敢见我?敢进这个家不敢见你哥?”
“……”秦芷低着头,心道你刚已经见过了,还和他喝了酒。
“哑巴了?”
林漠骁紧追不舍,冷冷睨她一眼,懒慢的身躯倚靠在沙发,叠着腿,纯黑衬衫搭配一条玫粉短裤,狂傲荒唐。
莫名的,他越看秦芷这副模样越来气。
“你在搞什么秦芷?叫我回来就是看你这副蔫儿样?”
“他走了!”秦芷被他训得也来气,猛地抬头直视他,说谎不打草稿,“谁叫你回来的太慢,他家里有事先走了……”
说着说着底气开始不足,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竟变成现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样子。
林漠骁倏地踹了一脚茶几,些微收了力,桌子微微晃了一下,生命力顽强,没碎。
他支起胳膊眯着眼瞧她,“你再说一遍。”
“我说得清清楚楚,你也听到了,为什么还要重复一遍?”
秦芷被他的动作激怒,动不动就这样,除了暴躁恐吓人这些招数好像永远都不会好好说话。
早建议他该去精神病院好好查查了。
可惜林漠骁生来就是这样的人,秦芷的反抗无用。
他动了动脖子,极其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茶几幸存了下来,紧接着他转身走到厨房,在刘叔与女佣惊恐的眼神中,从橱柜抽出一把剔骨刀,回到秦芷面前。
刘叔欲言又止,他想说点什么。
但在这个家这么多年,他学会关于生存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不要插手关于林漠骁的任何事。
林漠骁动动嘴唇,音色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他有事,那我去找他。”
天色将暗,夕阳从后院照进,一缕淡淡细细的红光从他的眉心疤痕打下,将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分成两半。
一半是恶魔,一半是疯子。
刀锋尖仞冰冷,刀身有一个弯曲的凹槽,反射着刺眼的光晕。这把刀曾剔过无数美味的排骨,很细很长,适合分离骨头与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