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不过是成为多个人眼中的替身罢了。
季月容佯装不安,突然握紧她的手。
察觉到对方隐隐激动的神色,她敛眸:“不瞒姑姑,那夜进宫匆忙,本宫与皇上只见过两面,青雾是本宫的义妹,本宫待她如亲妹妹,她一进宫就被皇上的人带走了,本宫心中难免恐慌。”
季月容微微蹙眉,眉眼宛如染上了一抹愁绪,“本宫心下忐忑,看见青雾回来,只想跟她好好说说话,下下棋,好缓解一二,并非有意驱赶姑姑。”
她松开陆毓仙的手,眼神恍惚,“那日清晨,随着太监一声尖细的嗓音,宣旨太监步入殿内,展开明黄卷轴,高声宣读,说皇上要册封本宫为贵妃,还赐了宸这般显贵的封号。”
季月容望着梳妆台上的琳琅宝石玉钗,渐渐失了神。
冷宫两月,她有意遮掩容貌,避开宫人。后面几月,不是在庄嫔宫里就是在谨嫔的储秀宫做些脏活累活,供人打骂。
原是为了避祸才掩饰姿容,不承想她这张脸才是她最大的武器。
“娘娘?”陆毓仙见她眼中并无喜悦,只有彷徨失措,像是看到了故人,不禁眼眶泛红。
她目光从梳妆台前的饰品上滑过。
珍贵稀有的点翠头面、各色质地通透,通体翠绿的翡翠镯、洁白如脂的玉钗。
这些在贵妃娘娘面前无异于石头,竟拉不回对方一丝神智。
“娘娘不必忧心,有奴婢在,还有皇上,不会再让娘娘受人欺负的。”陆毓仙给季月容梳起贵妃常见的发髻。
她宽慰道,“娘娘地位高贵,又有协理六宫之权,便是旁人嫉妒,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刺了娘娘的耳,娘娘也可尽管惩罚。皇上只愿娘娘活得肆意些,奴婢亦是如此。”
季月容浅笑,继续套话,“入了这后宫,哪里还能肆意得起来。三年复三年,新人一多,皇上只怕很快就会厌弃本宫了。”
陆毓仙眼神示意青雾退下。
她神色自若,语气淡淡道:“别人奴婢不敢说,但娘娘,日后即便真犯了什么错,那也定是旁人逼的,皇上必然不会怪罪和冷落您。”
季月容心惊之余还有些无言。
舒纯皇后不过是个死人,没想到能起到的作用如此大。
结合她所得知的,再从陆毓仙那放肆又一味帮舒纯皇后推卸责任的态度来看,舒纯皇后怕是个…楚楚可怜的腹黑之人。
看来,她还得找个时机去一趟方姐姐那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