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传闻,最初的丹派大宗师寒策,就是在杀了灵宠后夺得邪法秘籍修炼,最终才以邪术提高自己的修为,成为的大宗师,灭了早期的怀光宗满门。
其中恩怨情仇无从得知,且从那之后,寒策也再无下落,那本丹派的邪法秘籍更是失传。
直到十几年前玄清子不知从何处得到了那本秘籍,开始修炼秘籍的上半阙,实行杀妖刨丹之法,晋时人妖两界大乱,彻底呈对立之势。
后来玄清宗被屠,玉承恩带着弟子以调查真相为由,将玄清宗藏宝阁搜刮殆尽,秘籍也就至此落到了怀光宗手里。
尽管当时玄清宗因为修炼邪术被屠宗的事满得沸沸扬扬,被天下人所不耻,对此邪法各个宗门都噤若寒蝉,避之不及。玉承恩却还是在私底下铤而走险,一直在偷偷摸摸杀妖取丹。
秘籍自从神女飞升后就再未公开过,大家也就只知上半阙是写的妖丹修行之法,下半阙的内容没有任何人知道。
但…
秦梅香抱着手臂,眉头紧皱,眸色阴沉地看着穹顶之上飘忽腥臭的黑雾。那么多无辜惨死的魂灵仿佛在无声哀嚎,巴不得要将凶手撕碎偿命。
玉承恩或许已经解出那本秘籍下半阙的修炼方式了。
这次婚宴,或许正是为所有修士布下的一个火坑,正等着人一个一个往里面跳,献出修为,性命,金丹。
秦梅香暗自不解,到底已经癫狂到什么地步了才会如此明目张胆,大小宗门去参加婚宴的少说也有几千个修士,他居然想一口吞下。
更不解的是,明明当初是如此温和尔雅的一个人…怎么会一步一步变成如今这般残忍不仁。
又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一直都是秦梅香看错人了。
墨云似怒兽翻腾,吞天噬日,滚滚煞气汹涌其间,如黑浊恶浪,将那澄澈苍穹搅得混沌不堪,浓重黑雾仿若实质,丝丝缕缕都透着彻骨寒意与阴险。
秦梅香神色冷峻坚毅,衣袂飘飞,剑下芒光闪烁,驱散小片黑雾,却又被无尽煞气迅速吞没,几人逆风挺进,似要在这漫天邪祟中寻出天光。
万长嬴的目光不自觉凝视着秦梅香,他默默掐诀加快速度,想跟上去,离得近一点。
他在身后看不到秦梅香的面色,只觉得那个背影在暗无天光的天空中显得好沉重,好孤单。
从今晨吃早膳开始他就感觉到了秦梅香似乎在刻意疏远。五个人坐方桌,平日里秦梅香肯定是十分乐意和他同坐在一方的,但今日却一直拒绝他的邀约,主动要和肖若尘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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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膳之后也不管不顾的问完礼,拉着肖若尘的袖子就大步往前走,一眼都不回头看。
是他哪里又做错什么事让秦梅香生气了吗?又或者是说错了什么话?
或者说…是昨夜谈到了玉承恩,秦梅香的情绪还没缓解过来吗?
几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天空中的黑雾也越来越浓烈厚重,赶了几个时辰的路,逐渐的,脚下都只剩一片漆黑,完全看不清方向,若不是灵剑还在烁烁闪光,恐怕再隔远些就要看不清人影了。
万长嬴神情凝重,给五人都单独套上了符界,以防大家在这片雾气中失散。他御剑行至秦梅香和肖若尘二人之间,沉声道:
“香香,尘儿,赵刚,离我近些。”
几人闻声靠近,各个都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毕竟在这片乌黑当中,要是有人想做什么手脚,或是遇上什么精怪妖物,可就麻烦了。
陈全站在万长嬴身后用长枪的灵光拨了拨两侧的雾,但很快,拨开的地方就又被煞气吞噬,暗无天日。
他朝下啐了口唾沫,皱眉暗骂道:“靠!这黑云也太浓了,咱们飞到哪儿了都不知道。玉承恩到底杀了多少人!”
万长嬴微微侧头,眸子中闪动着凌冽寒光,他声音凝重沉稳:“这么多怨灵,肯定不是一日所为。其他和我们一起去怀光宗赴宴的宗门想必也已经察觉了。所以这一次,玉承恩恐怕打算的就是要与我们鱼死网破。”
陈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双唇颤抖,心惊地推测道:
“如果杀的这些人妖都已经被他吞噬修炼…那他如今的实力…”
“不容小觑。”
万长嬴垂眸,增加了维持符界的灵力,霎时五人身周的金光更实,从黑云中穿破而出。
秦梅香沉默不语地跟在万长嬴身后,正望着他背影出神之际,突然发现他的目光也投射而来。
那眼神宛如幽潭,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又似有星芒闪烁其间,直直探入秦梅香心底,最终两相交汇。
秦梅香像只受惊的小鹿,仓促地垂下眼帘,脸颊像被火轻舔一般,热意涌起。他忙侧身佯装整理发丝,试图藏起那刻的窘迫。
万长嬴微微勾了勾唇,对众人说道:
“走吧,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