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皇后摇了摇头:“不可。程青萝怎么说也是太后的人,若你去查她,岂能不惊动太后?让太后知道了,会如何想我?况且,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看如今这后宫里的莺莺燕燕,我早就死了心。青萝为人虽谨慎,但毕竟精通诗文歌赋,这就正对了咱们陛下的胃口,还不知是怎么被他给发现了!眼看着就能出宫嫁人了,谁知……哎……”
宫羽皱眉低声说道:“不管那程昭容是自愿还是被迫,如今她成了仅次于皇后的宫妃,和凌昭仪并列九嫔之位,若她之后再诞下皇子……”宫羽抬头看了一眼钟皇后,担忧的说道,“她母亲是圣人的乳娘,最是亲近不过。她兄长又执掌宫中禁军,和那毫无家世背景的凌昭仪、何婕妤不同,若是她想……”
“噤言!”钟皇后打断了宫羽的话,“不说陛下早有意于兄终弟及,就算有一天陛下改了心意,要选儿子来继位,那也不是我等能掌控的。兄弟之间本应友爱互助,怎可在他们小的时候就种下兄弟阋墙的祸根?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青萝的为人我很清楚,她不会如此!我更不会如此!不管是弘冀、弘茂,还是从嘉、从善,都是我的孩子,在我心里是一样的重要。”
宫羽眼见着主子动了怒,急忙跪下认错道:“是婢子小人之心,殿下恕罪!”
钟皇后叹了口气:“起来吧,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最应该了解我的性格,以后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就连这样的念头都不能再有。”
宫羽点了头,站起身,看着钟皇后的背影,眼中一闪而过的是浓浓的担忧。
仁秀殿里,几个小宫婢正在小心的收拾着满地的狼藉。
翠玉看着气红了眼的凌昭仪,上前安慰道:“娘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圣人只是一时生气罢了,总会回心转意的。况且,您还有七皇子和永宁公主,还有皇后殿下为您说话呢。”
“呵呵……”凌昭仪红着眼睛笑了笑,“陛下?他如今正在那程昭容的宁音殿里享乐呢吧!好一个太后娘娘啊,竟然能舍得一个尚宫,也要把我踩到泥里不能翻身!”
“娘子,您如今还是贵为昭仪,和那程青萝是平起平坐,可见圣人还是念旧情的,您万万不可自暴自弃啊!”翠玉看着凌昭仪的样子,有些怕她就此一蹶不振。
凌昭仪渐渐坐直了身子,冷笑着说:“哼,且看吧,我定不会让那些人如了意!我的永宁被他们从身边生生抢走,我也定要让她心心念念的永嘉尝尽这世间苦楚!”想起多日不见的从善和婉柔,凌昭仪仿佛尝到了剜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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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辈子从未尝过被倾心对待的滋味,渐渐看明白的她就将一颗火热的心全部投在了儿女身上,可如今却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儿子不能见,女儿不能养!既然如此,那谁都别想好过!今日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也定要让所有人都尝尝。
只点了一盏灯的阴冷宫殿里,凌昭仪的影子被拉的细长,随着烛影摇曳,如鬼魅般让人心生寒意。
和安静的寿昌殿和寂静的仁秀殿相比,不远处的静溪殿里,就要热闹的多了。这里一起住着三位婕妤两位美人,除了何婕妤育有八皇子李从镒以外,其余众人皆无所出,平日里倒是都以何婕妤马首是瞻。五人共居一殿,常来常往,日子倒是不寂寞。
但是人多处,是非自然也多。几人之间常常因为些吃食和玩物摩擦不断,虽然都是些小事,但见面时也总是冷嘲热讽不断。
但是今日里,五人却聚在一起,八卦聊的是异常火热。
“听说那程昭容是陛下亲自去求的太后呢,也不知道那婢子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让陛下舍了后宫里那些年轻的小美人们,看上了她那个老姑娘!”
“你别说,那婢子在太后身边时,就能常常见到陛下,可不像咱们几个,一个月里能见到一次就不错了!她必定是比咱们了解陛下啊!投其所好,还不简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