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沉声问道。
董昭嗤笑一声,『这还用你来说?若可破之,如何破之?』
杨修低头缩脑袋,又是一言不发了。
『先扎营罢。』
曹操沉默不语。
号令旋即下达,于是在曹军营地之中,顿时响起了阵阵的欢呼之声。
即便是没有十二关城,就只是上下潼关,就足以让曹操半天说不出话来。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魏延没能意识到,大河水位下降,那么那些裸露出来的河床,就是蝗虫最佳的繁殖场所。
明年的命运,已经在悄然书写。
之前魏延忍着,忍到了曹操都没办法,不能继续在陕县拖延,只能丢下些人手防备魏延,然后大军前移。
『将军,是这样,原本应该从河东安邑解送而来的粮草,现在延迟了十日。』贾洪说道,『原本这应该依律判罚军棍二十,但是……』
董昭在一旁看着,脸色有些发白。
可惜那死黑胖子似乎预见了这个情况,叫了贾洪这个古板老头念紧箍咒。
说着,杨修目光微微往曹洪曹休那边瞄了一下。
『安邑那边怎么说?』魏延问道。
一旦干旱持续,水位下降,就意味着不管是从龙门渡过,还是从蒲津渡走,通过大河都会容易得多……
魏延嘿嘿笑,『方才想着曹军之事……』
『但是什么?』魏延问道。
这种弊病一代代的相传,透入了华夏封建王朝的骨髓。
所以曹操宁愿死一些人,甚至冒一些险,也要维持住这口气势不能弱下去……
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尤其是仰攻上潼关的一段路,就算是空手攀爬都要花费不少的气力,更别说是穿着重甲进攻了,而且因为坡度较大,盾车什么的根本推不上去,因此在麟趾塬上防守的弓箭手弩手便是可以轻易的将山道当中的进攻方一一射杀。
……
几乎是武装到了牙齿……
『都记下来?』贾洪问道。
魏延反应过来,『你方才说什么?』
关中如今还没有大规模的征伐动员兵,只是在长安三辅内征调了一些之前退役的兵卒,加强了戒备和值守。
董昭有些怒容,沉声说道:『杨德祖欲领兵为饵乎?』
斐潜修建的潼关,让人看了一眼都觉得浑身无力,更别说真的去攻打了。
『知道了!知道了!』魏延摆摆手,『我不过河!』
贾洪说话还有些惯性,即便是魏延说知道了,也依旧还是要叽咕两句。
壕沟也有一些间隔,但是那些间隔之中却像是血盆大口,周边都是有些隐隐的寒芒闪烁,不知道暗藏了什么杀机……
贾洪也就不再多说,拱了拱手下去了。
曹操摆摆手。
魏延连头都没有回,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知道!某就是看看!』
而郭嘉则是拿着个酒葫芦,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曹休在一旁说道:『主公,在潼关渡之处修有一堠台,堠台前方亦有数层土墙,与山上军寨互为犄角,扼守渡口。渡口之处滩涂甚厚,若是不攻克堠台与军寨,必然遭受两面夹攻……而且如果强攻潼关渡,潼关之中就算是兵卒无法回援,也有风翼塬兵马随时来援,说不得还有陕县水军回旋……』
贾洪在一旁,以为魏延是在跟他说话,不由得一愣,『算了?这怎么成?』
魏延不懂得这些,但是他懂得当下的位置是骠骑给予了他,所以他就必须对骠骑忠诚。
曹休反应过来,顿时对着杨修横眉怒目。
『嗯……』曹操摆手,『此事……不妥。德祖可还有他策?』
除了年龄大有些絮絮叨叨之外,贾洪的事情都办得不错,既不贪钱,也不枉法,处理事情有条不紊,公平合理,让魏延可以比较省心的专注在战事方面上,而将兵卒的吃喝拉撒等等一系列琐事都丢给贾洪处理。
抗命?
不至于。
但不能渡河,还要搞事情,确实是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