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间房主的母亲。”第五明将灵牌端端正正的放回柜子里,双手合十微微一揖。
临出门时,众人都没注意到在并不明亮的烛光映照下,有几缕灰屑自屋顶的房梁上缓缓落下。
一个黑影从屋顶的阴影里逐渐显现,确认士兵已经走远它这才轻飘飘的落到地面。
熟练的打开柜子,牌位还在,它如释重负。
满是疤痕与老茧的的手掌完全不似人形,拿起一方绢布轻轻的擦拭着牌位上他人之手触碰过的痕迹。
它小心翼翼,仿佛这就是世上的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夜已渐深,朗月高悬。
早上还一片宁静的谢府,不过大半日的时间便已经笼罩在无尽的阴霾中,就连天际泼洒下来的月辉也变得有些诡异。
那些前来赴宴的郡豪富商们亦被勒令留在府内,要等命案调查清楚之后才准离开。
田广德坐在榻上久久难以入睡,周身的衣物也不敢脱去。
“周族长,老夫始终觉得这一切都是钟荣所为。”
对榻而眠的周顺华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直接从对榻上一个跟头翻了起来,看不出他一身的老骨头身体倒还颇为利索。
“田豪长此言何意?”
“钟荣借谢安民之死把我们强行留在此处,怕不是想要以吾等为人质好向家中勒索钱财!”
“哎,如今府内的士兵虽已撤走但府外却都是钟荣的兵,早知道便不来赴他这鸿门宴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倒是希望钟荣能尽快出价,吾等才好早日还家啊!”
田广德冷哼一声。“此子还真是人面兽心歹毒如蛇,只希望他出价不要太过离谱,否则老夫便一头撞死在他面前,将世家逼的太狠,我看他还如何在这齐地立足。”
一番对话周顺华完全没了睡意,索性对田广德道:“莫不如我们将罗全义几人都叫过来一起商议一番,凑个拿的出手也能让钟荣满意的价格,这整天提心吊胆的我实在是受够了。”
田广德点头表示同意,两人披上外袍便出门准备去左近的几间房集合众人。
往日守夜的侍女仆役因为士兵封府而早早的睡下,院中的灯笼不知为何也熄灭大半,只余一些月光不规则的落在庭中数目与园林之间,整个谢府安静的可怕,走在回廊上落针可闻,只让人感觉身处鬼域头皮发麻。
不过数步之遥,两人却仿佛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罗全义与另外一名郡豪的房门外。
周顺华伸手正待扣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