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灶房门打开。
先去洗漱。
安玉梅弄这些已经很熟稔了,把泡好的豆子从里面提出来去压井边上淘洗了两遍,然后把打浆机弄出来开始打黄豆。
安小五只要一刷牙就要干呕,半天都缓不过来。
然后半死不活的起来晃了晃:“二姐我冲油茶,你喝不喝?”
“不喝,你饿了你弄。大早上喝那东西你遭的住吗?”
“遭不住,但是心里想。最近这个口味隔天一个变化,想到啥就非得吃到嘴里,不然掏心挖肺的难受的不行。”
她也想整点少油少盐清淡的 但是架不住嘴巴馋说实话,自制力真的从来都没这么差过。
“你现在天天都这个时候起来?”
“嗯,邵平安要是在家里我起来的更晚,睡不够,根本睡不够。醒了不管咋样都不舒服,睡着了才能安稳一些。”
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懒散过。
安玉梅道:“有那个条件就好好休息。这阵就你们俩,没有人烦你,关键时候好好的。人这辈子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罪,能享受一时是一时。”
安小五端了一碗没放油的面茶出来坐在门墩上喝了一口:“一个年过的,你倒是更加的想的开了。”
“想不开咋弄?裤腰带解下来找个歪脖子树把自己挂上去?
人活着全靠自己哄自己,自己看不开遭罪的永远都是自己。
想开是一辈子,斤斤计较也是一辈子,本来都够累了 给自己那么多思想包袱干啥?”
安小五点头,句句在理。
“我前不久看见陈长军了。”
安小五愣了一下,差点把自己呛住了。
“你在哪碰见的?”
“路边上,从门边上过,看着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说是前不久,其实也有段时间了,应该是头年二十九的时候。估计是过年回来给他老先人烧纸的。
之前说是去山西砖厂去烧砖去了。”
“你跟他说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