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拖累了,但是邵平安敢说吗?他一个字都不敢说。
他现在就希望他妈的那只眼睛能稳定下来,能好起来不要全瞎了,那么他或许还有机会。
要是彻底的瞎了,他这辈子一眼就能看到头了。
工作不会有了,喜欢的人也不会有了。
“不要说这些话,会好起来的。你听我的,你要是不听我的那才真的是拖累我。
该休息休息,该吃药吃药,等家里的药吃完了我再带你去城里复查。”
“那你工作咋办?小五咋办?”
邵平安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工作等你好了能照顾自己了我再出去找,我现在会技术,工作好找。小五,小五在那边上班呢。她也涨工资了,前几天我还去给她打电话了,叫她好好的在那边干着,等到年底再说。”
安小五是等不到年底的,能等到辞职申请批下来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耐心。
买不到苏州到县城的票,她就在半道上转车,然后从镇上走路回来的。
都晚上十点多了,黑咕隆咚的,从大河里面淌过去,她没回去,直接到了新房里。
一开门一开灯,就看见了堂屋桌子上的钥匙。
那是她留给邵平安他妈的钥匙,那绳子都还是她用毛线编的给穿上去的。
安小五这一路上想了无数次回来之后要咋样咋样,但是在看见这把钥匙的时候把手里提着的东西狠狠往地上一砸,蹲下去就哭了出来。
从小到大她挨了不知道多少打不知道多少骂,就算是她不能上学,就算是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她都没有这么嚎啕大哭过。
所有人都不喜欢她,除了邵平安。
但是现在邵平安也不要她了。
不是说说而已,钥匙放在了桌子上,他的意思就很明白,这个家不是他的了,他不会再来了。
没有人知道安小五回来了。
安小五哭够了就在新房里蜷了一晚上,第二天天才刚刚见亮她就起来了。
这会儿已经到了八月,但是依旧热的不行,也就早上这会儿能凉快一下。所以山里面的人起来的都早的很。
从安建国家门口过的时候,门上已经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