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说起来一年到头都不会去镇上赶个集,什么都是自给自足,但是离了钱也是不行的。
安小五家里也养了不少,单独腾出来的一间屋子里面订了上下两层的架子,上下铺的全部都是桑叶,喂的都是,她四姐安玉珠就伺候这些蚕一天到晚都不得闲。
大姐跟三姐已经嫁人,二姐留在家招婿,招的是邻村陈家的,这会儿有了两个孩子,大的那个今年上一年级,小的才一岁。
一路上健步如飞气都没喘赶回家里,家里面的人都下地去干活了。
这个时候不止得摘桑叶养蚕,苞谷地黄豆地里面的草也要锄,家里还养了四头猪要吃猪草,没有一刻是能让人闲着的。
安小五他们一个村的能去公社上初中的,一双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大多都是小学毕业就在家干活了,就跟她四姐一样。
几个人在路口分道扬镳,安小五挎着口袋在羊肠小道上跑的快到飞起,到家就看见挂了锁的堂门。
她从脖子上取了钥匙把门打开把书包放进去,然后去灶房舀了一瓢凉水灌进肚子里,安抚了一下咕咕乱叫的肚子,顺门就背着背篓锁门上坡。
到对面的坡地里,她二姐背着才一岁的安满文正在摘桑叶。
一年只能出三次蚕茧,这已经是第二次,也是最麻烦的时候,天气不好,桑叶也不如春季鲜嫩,哪怕是掐了头重新发起来的也不如那时候水灵鲜嫩,蚕还老是死。
想靠这个挣钱也真的是相当的不容易。
安小五在地头上喊了一声:“二姐,我回来了!”
安玉梅应了一声:“你帮我把文文抱一会儿,尿了,尿我一身。我背一趟桑叶回去,顺便给他拿条裤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