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车,秦芳扶着路边的树就吐了,吐完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我的天,这一路上,熏死我了。”
鸡鸭鱼,烟味,汗味,好几个月没洗澡的味,臭脚丫子味,混在一起实在是难受的很。
向暖看着,也有点想吐,车上的味道是越来越难闻,感觉和尸臭也没什么区别。
赶紧转过头盯着远处的树林,听着背后接二连三的呕吐声,叹了口气,不管是自己家的,还是别人家的,你方吐罢,我方登场。
默默的,默默的,向暖离大家就快二十米了,那股味道才消散。
远处缓缓驶来一辆牛车,大黑牛浑身都是泥巴,赶车的是一个老伯,双手揣在袖子里,佝偻着腰。
向多福快步迎上去,两两相望,泪眼汪汪。
“老根叔~”
“大福子!”
两个人仿佛跨过时光,再次见面的老朋友,那叫一个激动欣喜,两个人还拥抱了一下。
又唠了会儿嗑,叙了会儿旧,这才招负责孩子都上牛车上坐着,三个大人只能走了。
人可以累着,但牛不可以。
一路上,向多福和老根叔聊的津津有味,从东家长聊到西家短,就没有什么是两个人不能聊的。
其他人都插不上话。
“对了,小福子,你大伯回来了。”老根叔敲了敲烟袋锅子,里面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大伯?”向多福一时间都没想起来他大伯是谁,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爷爷收养了个儿子,不过收养的时候都二三十岁了。
在家里养了半年的病就去参军了。
自己还真不怎么熟,也没什么关系。
他这个工作就是大伯出的力,大伯出的钱,就是为了报自己爷爷当时的救命之恩。
自从大伯出去当兵之后,自己就没见过了,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想想也有二十来年了吧。
“爹,你家不是十代单传吗?”向暖挠了挠头,她记得就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