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担心。”
苏大郎一直喜欢粘父亲,也站在梅树下,“爹,你想画下它?”
“有此意。”
苏若锦看到她端碗的手抖得厉害,把头埋到碗里直管吃,她怕一个忍不住眼泪也掉下来。
苏若锦也是第一次见到姨婆,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削瘦,宽大的庵袍挂在身上,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四十出头的年纪跟快六十岁的老媪一般,苍老的很。
苏言礼转头,伸手拍拍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放心,我长期雇了个人,姨娘肯定比在府里过得好。”
庵里的生活肯定很清苦,能给姨婆补一顿是一顿吧!
苏若锦兄妹:……
苏若锦暗暗祈祷,希望这世的父母能一直恩爱下去,那些打败生活的油盐酱醋她包了。
姨娘疼爱孩子疼得顾不上自己,程迎珍心酸忍住泪意,连忙把乌骨鸡人参汤塞到姨娘手里,“这可是阿锦特意为你炖的,一定要喝光,要不然对不起阿锦的一片赤诚之心。”
二月春风吹融了冻土,沉睡一冬的小草破土而出,苏若锦兄妹揭着轿帘朝远处看过去,一派“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朦胧之美,又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强。
大正午,太阳晒下来,站在山间,刚刚好,要不然还有些冷。
程迎珍抿嘴望窗外,眉心拢着担忧,不知道姨娘怎么样了,年前被砸的额头伤好了吗?月水庵清贫,可有吃好穿好。
苏若锦没有爹的诗情画意,看到春光如此美妙,只有后悔二字,怎么没提前订个烧烤架啊!这么美的风景不配烧烤简直就是浪费。
行过官道,拐上小道,颠颠簸簸,一直将近中午才到月水庵,为了不引起庵内万氏眼线的注意,苏言礼请马车夫帮忙从后面悄悄把人叫出来。
说罢念道: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
苏言礼怕孩子摔下去,朝西边小山林里走了走,有一株高大的老山梅竟然还没谢,在枝头散发出缕缕幽香,忍不住欣赏。